这里地处偏僻,周围又有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掩,几乎没有来往的行人。
不然江夫人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虐待自己的丫头。
毕竟江志达十分要脸面,要是江夫人的行为举止影响到他的仕途,他一样会翻脸无情。
江夫人发泄了一通,心情好了很多,慢条斯理用手帕擦了擦手指,欲要转身离开之际,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姜宛。
她先是吓了一跳,等看清姜宛的长相,又惊疑不定的上下打量一番。
“你是……姜宛那个小贱人?”
也不怪她一时之间不敢相认,实在是姜宛和半年前在她府上的小可怜有着天壤之别。
那时的姜宛极其胆小怯懦,似乎别人说话的声音大一些,都能把她吓到。
而且面对江夫人时,姿态卑微,任打任骂,也不敢有丝毫反抗。
此时此刻的姜宛,却是衣着精致华美,云鬓高挽,乌黑的发丝间只簪了一只凤钗,但上面镶嵌着的红宝石足有拇指那么大,一看就价值连城。
更别提她的肌肤白嫩清透,宛如冰雕玉刻,气质斐然。
看着哪里像是作为工具人的小乳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大家闺秀出来游园。
江夫人眯起眼睛,神色渐渐阴沉,那张刻薄的脸也慢慢挂上了轻蔑,高傲的抬起下巴,从鼻腔里冷哼一声。
“贱人,见了本夫人竟敢不跪?谁给的你胆子?来人,掌嘴!”
这样的姜宛让她又恨又妒,刚刚平息的怒火瞬间升腾。
在她心里,姜宛还是那个被她捏着卖身契,可以随意打骂的贱婢。
姜宛垂下眼睛,眸中快速掠过一抹冷厉,和她恬静的面容大不相同。
手掌缓缓攥起,掌心中那朵鲜嫩的花被慢慢揉成一团,长长的指甲刺破皮肤,流出的鲜血和着花汁,一起染红掌心。
靠着这个动作,把心中的恨,一点点塞进了更深处。
再抬起眼睛时,唇角已经勾起一抹浓浓的讥讽,一字一句。
“想打我?你也配!”
“贱人,你说什么?!”
江夫人顿时勃然大怒,暴跳如雷。
“竟然敢用这种态度对待我,我看你是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一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也敢如此嚣张,今日我若是不整治了你,以后你还要狂的上天!”
原本,她对姜宛只有鄙夷不屑,认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低贱女子,怎能和出身高贵的她相提并论?
然而,现实啪啪给了她重重的几耳光。
姜宛都进入长宁侯府好几个月了,她的夫君依旧念念不忘。
书房的抽屉里,寝室的枕头下,都藏着姜宛的小像。
最让江夫人难以忍受的是,有一天夫君到她的屋子歇息,不碰她也就罢了,半夜三更竟然起床跑到净室,对着姜宛小像自渎。
自打那以后,她简直恨透了姜宛。
时时都在想着,有朝一日若是姜宛遭了长宁侯厌弃被赶出来,她该如何折磨,才能让这个贱人生不如死!
今日相见,自然是要先出一口心中恶气。
姜夫人心中妒火熊熊燃烧,几步上前,扬起手掌就往姜宛的脸上扇过去。
姜宛动也不动,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眼看着江夫人长长的指甲,朝着她脸上娇嫩的肌肤刮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