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阵痛苦之后,我发觉疼痛感似乎缓解了不少。
可不知不觉间,我的指甲早已陷进了手心,明明手心已经满是伤痕,可我根本没有察觉到疼。
血珠,顺着指尖滚落,我哽咽地站直身。
怎么办?
我做不到背叛裴修之……
可我的命,却被太后拿捏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屋里,究竟待了多久。
等到裴修之再次敲响门,我才回过神。
“卿卿——”裴修之温柔地站在门外,唤着我的名字,“是不是浑身还疼?要不我进来帮你穿?”
我一听,连忙打开门,装作无事道,“才不要,我已经换好了。”
“咳。”
站在院子里的楚钰,咳嗽出声,“你们二位,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我发现了站在那的楚钰,尤其是瞧见他揶揄打趣的眼神,我更是脸红不已。
虽然没有明说,但楚钰怎么可能猜不出来这几日我和裴修之是如何过的。
“念卿——”楚钰一边喊我的名字,一边朝我走来。
我正准备应他,哪知裴修之却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冷冰冰地对楚钰说道,“念卿也是你可以叫的?”
裴修之一听,立马笑道,“哈哈,我错了……苏姑娘,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冷情冷血的千岁大人,多了人情味,而且还会吃醋。真有意思。要是我们回到都城,这要是说出去,怕是根本无人会信。”
我本就害羞,哪里还能够经得起楚钰这般逗趣,一时间,我羞得低下了头。
可我还是忍不住会思考楚钰说的话。
裴修之因为我多了人情味,被我从神坛之上拽下了凡尘……那如果有一天他知晓我真正的身份,那他又会如何呢?
我难免不安起来,甚至会幻想着不好的画面。
“怎么了?”
许是因为心虚,所以当裴修之突然俯首凑近我的耳朵,对着我说话时,我吓得脊背一寒。
裴修之被我的反应弄得一怔。
一时间,我只觉气氛都变了。
“我……我有点疼。”为了不让裴修之怀疑我,我只好小声地凑近他的耳朵,以我和他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话。
裴修之闻言,勾起唇来,他手指轻轻地碰了碰我的脸颊,温柔道,“下次轻点。”
“喂——”楚钰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他磨牙道,“你们收敛点,不要太过分了。”
裴修之冷哼了一声,他直视着楚钰,挑眉接话,“怎么?羡慕嫉妒?”
“够够的。”楚钰做出一副求饶状,“行行好,饶了我吧。我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
提起正事,裴修之和楚钰的脸色,几乎是同时变了。
他们二人都变得格外正经,互相看向彼此。
见状,我自觉地准备将裴修之的手从我的身上挪开。
他们聊正事,我不该在场。
但我还没有从裴修之的怀中离开,他却是再次搂紧了我的腰,完全没有给我逃离的机会。
我不解地眨了一下眼,同样不解的还有楚钰。
“卿卿不需要离开,她是我的人,自然可以听。”裴修之低首,冲我一笑。
我的灵魂,仿佛被什么击中。
我何德何能,能够得到裴修之如此的信任……
此刻的我,除却感动之外,更多的是压力。
即便我知晓自己的心,早已丢失在裴修之的身上,可……
我低咬着唇瓣,藏在广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徐宴的罪行,已经被全部掌握。我们的人,已经将他抓捕,连夜送往都城。不过——”楚钰忽而欲言又止。
裴修之蹙眉,“如何?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婆婆妈妈?”
“不过那个被我们带回的胡人和流浪汉,都已经死了。”楚钰很烦躁地继续接话,“明明我们的人看得格外牢,可最后还是被暗处之人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