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边写边斥责我:【你这皮肉生意都做出来感情了?】
笔尖不停,字迹龙飞凤舞,好看的很。
我很是欣喜地将我与萧济时相识的经过和盘托出。
我等待着姐姐的夸赞,我想推翻她对我【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评价。
虽然我没念过几天书,不识字。
但我能从她冰冷讥诮地眼神中大致理解其中深意。
姐姐只是一直念叨着:【萧济时,萧济时。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我赶紧搭话:【长得也很好看。】
【比我见过的男人都好看!】
姐姐顿时眼睛生起了光:【你见过那么多男人,能让你夸赞的,应该真的很好看。】
于是,姐姐让我带着她,在晚间时分,偷偷溜进了医院。
隔着医院冰冷地玻璃窗,遥望着月光下萧济时凌厉深邃地面容。
我将信仔仔细细地折好,塞进了门底。
姐姐回去的路上作出了最后评价:
【你眼光还行,不过他还是个新兵蛋子,估计成不了什么大事。】
【配你,倒是绰绰有余了。】
我听了这不似什么好话的话,却是内心翻滚了一阵子,浑身发烫。
那一刻,我内心盛满污泥的沼泽,慢慢裂出了一个缝隙,新新的希望发了一点点的芽,有些痒痒的。
第四天的清晨,我再去医院时,医生说,他走了。
带着昨天我求姐姐写的那封信。
我又失落又欢喜。
医生要求我穿着这身学生装同他再一起温存一番。
我拒绝了。
因为我内心发了芽,我知道带着残破的身躯在这乱世中苟活的日子很是艰难,但是,总能活得下去。
于是,我决定不再从娼。
只在歌舞厅继续做着歌女。
重新取了个艺名,叫沈艺。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细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
支撑我三年的每一个夜晚,我的思念,由若夜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