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柳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眼眶通红,而后猛然将画摔在地上。
宁景和放下笔,看向地上的画:
“那是什么?”
池柳气得浑身颤抖。
连事情原委都不问,居然直接就让她罚跪?!
“碧云要偷窃的东西!”
碧云跪在一旁,大声喊冤:
“奴婢不过是想把它取下来擦擦灰,谁知道……”
池柳捡起那画展开,宁景和的目光落到上面,有了些许变化。
然后,他轻轻一笑:
“是我让她拿来的。”
池柳简直气笑了,方才还问这是什么,如今就改口?她刚想说话,就被宁景和打断:
“毕竟,那本就是为小芷作的画。”
池柳如遭雷劈,愣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明明那天他说到成婚,叫出的是她的名字。
宋惜芷则假装惊讶地捂住嘴,款款走了过来,拿起画端详:
“画得真不错呢宁哥哥!不过这花环,看着素了些。”
池柳想起那个他亲手编的花环,想起他温柔的话语……
宁景和下来牵起宋惜芷的手,与池柳擦肩而过。
他拍拍手,几个小厮抬上好几箱东西,他打开最上面的箱子,取出一顶缀满金银翡翠的缠珠发冠。
“那时作画,想着的便是你戴上发冠、嫁与我的模样。”
“可惜当时只有花,也只有她,便只能做个参考了。”
发冠被稳稳戴到宋惜芷头上,映衬得她光彩夺目。
头戴发冠的宋惜芷的背影与画中女子渐渐重合,除了花环变成了更加昂贵精致的头冠,竟看不出其他不同。
原来,连她一直坚信从宁景和指缝流出的些许爱意,都不过是虚妄。
池柳眨眨眼,眼眶中落下了什么,但她没有在意。
她麻木地转过身想回房间,宋惜芷娇俏的声音却将她钉在了原地:
“宁哥哥,我跟碧云是很要好的朋友呢,要不是她,我都撑不到你来接我的那天……”
说着她便啜泣起来,原本跪在地上的碧云连忙过去扶住她。
宁景和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让碧云受委屈了。池柳,出去罚跪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