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微生琛带带队的护卫们原本按照原定计划巡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扰。
微生琛心里明镜般知道一切,大喊一声:“快,跟我来!”
他拔出腰间的长剑,率先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奔去,那是春娘的院子,脸上的惊怒和紧张完全看不出演戏的痕迹。
虽然他完全明白,屋内上演着的,是自己早就排练了不止一次的戏。
但到了真正上场的时刻,温润如玉的微生二少,依旧因为紧张而战栗。
不,也许不是紧张的战栗,而是兴奋的战栗。
被计谋得逞的快感冲昏头脑的微生二少已经无法分清,心中盈满的满满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了。
其余十个侍卫分作两组,堵住几处出口,尽力不发出太大声音,微生琛当着春娘的面,追着越过后窗的贼人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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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四更时,春娘缩在床上,尚且未眠,她心中思绪飞转,就是睡不着。
微生府一片寂静。
在这片占地广阔、院墙高耸的微生府大宅中,没有什么事情会引起真正的哗然喧闹,哪怕是追贼这样的事情。
只小范围的人知道,小范围的人去奔忙就是了。
刚刚的一切好像只是春娘的错觉,万籁依旧寂静,她特意要的热水冷的彻底。
可她也没有再洗的欲望,就这么睁着眼睛,望着黑暗中看不清花纹的床帘。
少倾,轩窗处有人轻轻敲动,灯笼的光映照出两个熟悉的影子。
春娘认得,一个稍矮的,是微生二少身边得用的家生奴才,微生忠。
另一个瘦瘦小小的,是自己经常见的那个丫头,因几次接触跟自己熟悉了起来。
“春姐姐。”她语气极焦急,带着哭腔,手里的灯晃着,影子闪烁“春姐姐,我们少爷落了水,现下竟不知为何原因昏过去了,昏的时候叫着春姐姐你的名字。”
“春姐姐,你能不能跟我过去看看。”
春娘步履急急,几近奔跑,手上握着的灯笼摇摇晃晃,几乎快被疾走带来的风给弄灭了。
连那伶俐的微生忠和小丫鬟都几乎未曾追上她的步子。
这不是春娘第一次来微生二少的院子,但比起第一次被侵犯后被微生二少抱着的恐惧羞耻,现在她的心像是被放在了火上煎烤。
微生二少是因为自己的事才落了水的,而且听说,微生二少这烧烧的诡异,似是中了什么药物一般,二少刚爬出水面没多久,就浑身发烫了,几欲昏迷了。
梦中,他竟一直在叫春娘的名字。
二少爷身边最得用的管事拍了板,几个人去请休沐的府医,几个人去将这个春娘请了过来。
是因为在落水后依旧想着帮自己抓贼人的事情,所以才念着自己的名字吗?
春娘心下着急似火,猜想无数,但不敢耽搁,步履不停。
她再次进了熟悉的微生琛的院子,早有人在二公子的寝房外等着,见她一个妇人发髻打扮,胸前鼓鼓囊囊的年轻貌美女子着急赶到时。
那人几乎是立刻将春娘推进了内室,一边推,一边还焦急叫道:“快快!师父!二公子的姨娘到了!”
春娘几乎被推了个趔趄,跌跌撞撞的入了内室,一时间,春娘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
“不,我不是……”
可她还没说出口,灯烛明亮的室内,几个须发花白、年岁不小的大夫,齐齐望了过来。
内室的床上,帘幕半垂,只能依稀看见穿着里衣的人影躺在床上,有一个最老的大夫正在诊脉。
春娘的神色焦急,顾不得考虑自己的身份或者什么,急着上前,想看看微生二少到底怎么样了。
她的心里像是空了一整块,空落落的。
见一貌美女子前来,这些大夫中有一人起身,想要对春娘交代些什么,唤她:“夫人。”
春娘脸色一白,急急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二少爷的夫人,我只是府中的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