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思恍惚,低头取捡绣屏,竟觉得眼前一花,捡了几下才捡起来。
小少爷看她脸色发白,以为是她最近太忙累到了,还用手贴了贴她的额头,只觉得冰凉一片。
“你回去休息吧,明日过来就是。”小少爷扶了扶甜娘的肩膀,让她回去,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着担忧。
也幸是此时已是傍晚,小少爷喝过了奶,不需要她再近身伺候。
天色越晚,夜幕低垂,各处寂静。
火一般灼烧的焦急吞噬了甜娘的胆怯,终是不敌自己焦虑忧燥的心。
荀逸礼的院子并未落锁,一路畅行无阻,丫鬟小厮一个都不见。
本想偷偷看一眼再走,便被荀义拦住。
当日跪求过甜娘的管事神色焦急,将一食盒递与甜娘手上后,自己便端着铜盆出去了。
灯火绰绰,甜娘看见铜盆里半盆的血水,忍不住心中咯噔一声。
忍不住快走几步进了内室,血腥气挥散不去。
帘幕掩映,烛火摇晃,暖黄色的光晕落在床榻上。
等她走的更近些,看到上身绑满绷带、闭眼沉睡的青年时,甜娘忍了许久的泪盈满了眼眶。
她也不知自己因何而哭,但只觉得痛极,又夹杂着委屈。
被女人细微的抽泣惊扰,荀逸礼放在床榻上的手指轻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他素来温柔的眼里如今平静如水,语调淡漠道:“你不是躲着我吗,今日来了作甚?”
甜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一时间竟有些委屈,抿了抿唇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看过了,然后呢?”荀逸礼盯着甜娘,他唇色有些苍白,眸光淡淡。
甜娘抿抿唇,眼圈红着。
她知道自己太卑劣,明明是自己要疏远二少爷,但真的被冷落,又有些难堪。
甜娘啊甜娘,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但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
“那甜娘,先告辞。”她低着头,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转身就想走。
荀逸礼心一瞬间就疼了起来,哪忍心再生气,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
他的手摸上她的脸,拭去她的泪,心里像是针在扎,道:“我待你的心,你看不到吗,甜娘,我心悦你。”
甜娘的脊背都僵住了,她抬头看荀逸礼,第一反应是逃。
荀逸礼哪里会让她逃,伸手死死的攥住了甜娘的手腕。
“我只会害了少爷。”甜娘不敢回应二少爷,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是可以一晌贪欢,但又能持续多久。
戴罪之身、已婚之妇。
矜贵少爷和美艳奶娘的艳情故事,只能存在于市井流传的话本。
荀逸礼看到她这般,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甜娘并非是对自己无情,只是宥于现实罢了。
荀家,郑家,他会慢慢的解决。
只要甜娘对自己有情,那他便能克服一切。
心一横,猛然将人一拽,甜娘直接伏在了他身上。
生怕压到他伤口,甜娘慌里慌张地起身,却又重新被他强制着按回了胸膛。
荀逸礼肩膀上才绑好的纱布渗了点点血迹,但他表情平静,隐忍的微微闭眼,手指按着甜娘的后脑,含着哀伤的语气让人心里发闷。
“你怎么这么狠心,荀霍昂说什么你便做什么?”
“你得补偿我。”
甜娘觉得自己可能真是糊涂了。
明明只是过来看看二少爷,怎的被他一哄,又做起了脱衣解带的准备。
荀二少单手便解开了甜娘的腰间系带,薄薄的长衫分卷至两旁,露出内里藕荷色的小衣来。
藕荷色的肚兜贴在肌肤上,愈发显得肤色雪白,胸前饱满若隐若现。
她下身还穿着件水青色的罗裙,上面绣着荷花的纹样。
荀逸礼解开系带就不动了,将右手扶在甜娘的腰侧,示意自己另一只臂膀伤着,要甜娘亲自动手。
甜娘低着头,红霞自锁骨往面颊蔓延,莹润通透如同玉般的肌肤沁满红粉,如同娇嫩的水蜜桃,引人采撷。
她睫毛颤得愈发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手指攥着小衣的边缘,慢慢地将它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