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为了祁焱,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迎合他,最终也不过换来“毒妇”“心机城府”的标签。
还真是可怜又可悲。
大雨还在下,别墅里灯火通明。
姜宁感觉头又晕又沉,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脑袋里。
她的生活已经是个笑话了,就别再自虐自己给别人看了笑话。
姜宁一把抱起大橘,艰难的爬起身来,结果还没等她迈出一步,眼前忽然一黑,跟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空气里有尼古丁的味道,姜宁醒来后,大脑有短暂的空白。
直到耳边传来低讽的声音,低沉又透出几分嘲弄,“看来是醒了,没死就好,死了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合适姜晚的肾源。”
姜宁毫无聚焦的眼神有了聚焦。
她僵硬的转过头看向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祁焱。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微微敞着领口,露出那线条性感的脖颈。
精致好看的皮囊,却有着一颗比石头还要硬的心。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姜宁不说话,这让祁焱很不爽。
换作以往,只要姜宁看到他,总会找各种话题跟他搭话。
眉头不自觉的蹙起,他起身将手中的烟蒂碾灭在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
呼出的烟雾模糊了他深邃锋利的眼眸,薄唇轻启,比刚才还要不耐,“怎么,睡了一觉哑巴了!”
“你想我说什么?”
声音里毫无起伏,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
姜宁抬起胳膊压在了眼帘上,她这才回想起昨天晚上她昏倒在了大门口。
至于是谁把她弄回房间的已经不重要了,额头虽然还有点烫,但已无大碍。
这样的姜宁,给人一种死寂沉沉的感觉,毫无生气,似乎什么都引起不了她的注意力。
祁焱莫名的生出烦躁感来,一开口,声音不免带着沉沉的不悦,“姜晚身体还不稳定,你这两天不用上班了,在家照顾她。”
“所以,这就是你把她接回家里的目的是吗?”
姜宁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不曾动过,语气平静,没有怒,没有怨,“也是为了给我难堪,对吗?”
“你倒很有自知之明。”祁焱声音薄凉。
姜宁笑了,笑的身子都跟着颤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上眼眶,酸涩的滋味很难受。
她想,若不是胳膊压在眼睛,她一定会没出息的落泪。
须臾后,她开口,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有力,“让我照顾她,不可能。”
祁焱冷笑,“我没有征求你的同意。”
“……”姜宁闻言火气上来了,她放下胳膊扭头看向祁焱,声音不免提高了几分,“这是法治社会,你没权强制我做什么。”
她的眼睛也不知道是被压得,还是委屈的,红的厉害。
眼泪含在眼里,欲要流出却没有流出来,与那张白玉凝脂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更是给人一种梨花带雨的娇弱感。
祁焱的心莫名的一紧。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女人。
那个让他痛恨到极致,却又放不下去的女人。
很快,他心里那抹波动归于平静,再无波澜。
他冷冷勾起嘴角,极尽嘲讽的说道:“有没有,你可以试试看。”
“你觉得我姜宁会怕。”姜宁与他杠上了。
祁焱起身,深沉的眸子里,透着凛冽与薄凉,他似好心提醒,“姜宁,不要挑衅我,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人走了,门被甩的很大力。
姜宁心里憋闷的难受。
只是在难受,她都不会再哭了。
祁焱让她留在家里面照顾姜晚,绝无可能。
所以等到身体好一点,姜宁便爬起来洗漱一番,换好了衣服就准备出门去医院,时间还来得及。
来到楼下,姜宁并没看到钱多丽跟姜文蕴,以为他们已经走了,也就没多想。
然而出了门后,姜宁就看到了这辈子都让她永远无法抹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