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说好一辈子的,即使无法恢复记忆,也要一辈子,和当初婚礼上说的“一辈子”一模一样。
但是她发现,只有她停留原地,陆九渊已经走远了。
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一瑾鼻子一酸,埋下脸,所有的眼泪砸落臂弯。
……
陆九渊和顾一瑾办理了离婚。
陆九渊低着头,伏在案前,笔锋干脆落下,没有丝毫犹豫。
顾一瑾坐在对面看着他,以及陆九渊旁边的律师。
陆九渊还请了律师。
“有关财产分配,”他让律师将文件给顾一瑾,“看看有什么疑问,尽快提。”
顾一瑾不想翻,陆九渊无非是做些金钱上的补偿,“不需要,按你说的办。”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还是看看吧,”陆九渊冷声,“孟心谣的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你来赔。”
顾一瑾反应半天,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本来孟心谣说不让我计较,但我左思右想,她被殴打就这么算了。”
“毕竟她是我的爱人。”
“我赔钱。”顾一瑾心灰意冷,无意继续纠缠。
为前任缝嫁衣?
又残忍又可笑。
陆九渊点头,“后面的事你和我的律师交涉,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来烦我。”
顾一瑾:“知道。”
陆九渊和律师先走了。
顾一瑾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又僵了很久。
后来陆贺行找来了,不可置信,“什么,赔钱!?”
“我他妈要不直接杀了那个贱货再赔一棺材板儿啊!”
“贺行,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无关,你不要……”
“那跟你有关吗,那贱人无缘无故插进你和我表叔之间,跟你有关吗!”
“你先冷静一下,”顾一瑾叹口气,“点杯咖啡去。”
经过两天的深思熟虑,顾一瑾平静不少。
“对付孟心谣,不能硬来。我越明面上针对他,陆九渊的抵触情绪就越大。这样即使我真的想查什么,也无从入手。”
陆贺行沉默一下,蹙眉,“我的建议是,这浑水咱还是不掺和了。”
“表叔要赔钱,行,我赔,赔给那贱人去治治脑残。”
“但表婶,我不能看你受这个气。”
顾一瑾低着头没说话。
组织好语言,她深呼吸几下,“我目前不能不管九渊。”
“如果九渊失忆了,爱上别人,我无话可说,他高兴就好。”
“但孟心谣明显在骗他,这不是个好人,至少绝对不是个踏实善良的人。九渊不能和她在一起,他才苏醒多久,他真的清楚自己的心意吗。”
“我不能看他一头栽进去,然后受伤。”
又来了。陆贺行头疼:“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
“九渊可以不和我在一起,但也不能和孟心谣在一起,”顾一瑾喝了口水,“我打算查查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