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根本说不通,九渊怎么可能把她当成我呢,有什么道理,能让她把他当成我呢。”
齐宴深自然也不明白,但他能感到顾一瑾很痛苦,很难受。
也是,这种情况换谁不难受啊。
顾一瑾回神,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好像说的有点多。”
“你还没有和我解释,他为什么绑架你。”
顾一瑾也许确实压抑太久了。不管离婚前后,她一直将心底的委屈深深压着,不敢暴露在陆九渊、陆贺行、陆家老爷子他们任何人面前。
她一直扮演着见招拆招,刀枪不入的角色,但其实她很累。她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也许有的时候,萍水相逢的慰藉就妙在此。
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最后一次见面,不知道擦肩而过的人,一回头还能不能捕捉身影。
至亲尚难言私,隔着层纱的关系也可以成为保护色。
于是顾一瑾说了,她亟待一个发泄的窗口。
齐宴深听完后瞠目结舌,独自阴冷着脸沉默一会。
随后,齐宴深看了顾一瑾一眼,“你还喜欢他啊?”
顾一瑾没说话,又过了会儿,“喜欢又怎么样,他不要了,我也不能逼着他要。”
“顾一瑾,我得提醒你一下,”齐宴深正过身,“你不能总拿他失忆为理由,为借口,去原谅他、宽容他、纵容他;”
“男的是需要管、需要骂、需要给颗糖再来个巴掌的;不然哪天人把屋顶掀了,你还大半夜起来搬砖。”
“你说的都是什么……”顾一瑾哭笑不得,“爱就好好爱,付出就能有回报,而且……”
“我说你怎么这么单纯呢,我有时觉得你挺聪明的,怎么一到感情你就……”
“九渊不一样。”顾一瑾顿了下,低头轻声重复:“他不一样。”
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另一边,陆九渊回到酒店,头痛又开始了。
他头疼的次数愈发频繁,因为他努力回忆的次数愈发频繁,他迫切寻找那种,回忆和现实的违和感,梦中的孟心谣和现实的孟心谣的违和感,究竟源于哪里;
但他想不到,这令他愈发烦躁焦虑。
此刻是晚上十点,孟心谣来了电话。
陆九渊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伴随不间断的铃声,一时间,莫名的抗拒。
他不知道是怎么了,估摸着太累了。等孟心谣那边断了,他才犹豫再三,补了信息过去:还在加班,明天回你。
说罢,手机关机,扔到一边,开始翻包里的药。
刚拧开盖子,动作一顿。陆九渊眉头一深。
数秒后,他心烦意乱地将药扔到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他又把手机摸了回来,给陆贺行那个死兔崽子打了过去。
陆贺行和朋友们创业的公司最近进展得一切顺利,正带着温灼月一起欢度良宵尽情嗨皮呢,然后陆九渊电话就来了。
“表叔?”
“贺行,你知道顾一瑾有个警察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