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霂弦看都没看她这边:“睡你的。”
“哦。”
她在公司好歹也是独当一面的总监助理。
结果每次在薄霂弦面前,都觉得自己跟智力不成熟的小孩一样。
她撇了撇嘴,小声道:“不说就不说,晚安。”
小小的动静成了她助眠剂,时音很快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似认真处理工作的薄霂弦缓缓起身,走向沙发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在宽大的沙发里,她小小的身材就占了那么一丁点,就像缩在人脚边取暖的小流浪猫一样。
处处都透着难以名状的可怜。
薄霂弦冷淡的面容难得的带了丝暖意,拎起旁边的毯子,轻轻的拢在她的身上,声音很轻:“晚安。”
正要起身,外面传来一声划破寂静夜空的声响。
“不好啦!薄钰谨少爷掉湖里啦!”
时音像被按了什么开关似的,噌了一下坐直了身子。
两人目光对视,薄霂弦难得带了丝尴尬。
他轻咳一声正要侧身,时音却一把抓住他的手。
“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薄钰谨掉水里了,好真实!”
“噩梦?”
“嗯……也不算吧。”
应该算美梦吧?
她说话的时候差点绷不住笑意,出于素养,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薄霂弦在她明明看似乖巧,却满是坏水的脸上,扫过一圈。
他轻轻指了下窗外:“不是梦,你再认真听听。”
老宅里,最大的人工湖,离薄霂弦住的地方不远。
外面传来扑腾水的声音。
仆人惊慌失措奔走相告的声音再次传来。
“快来人啊,怎么没人啊?薄钰谨少爷跳水里了,可能是想不开要自杀啊!”
时音瞳孔一缩:“他还想以死相逼,求老爷子成全?”
她掀掉腿上的薄毯,“不行,我得去看看热闹!”
薄霂弦长腿直接把她抵了回去:“睡你的,外面的事不用管,明天会有答案。”
时音都下了一半床,又默默缩了回去。
薄霂弦坐回了位置上,不动如山地继续处理工作。
外面传来响动,应该是有仆人在去捞薄钰谨了。
时音心里爽的都不行,又不能看热闹,特别着急。
她眨巴着眼睛看办公桌前的人,小声询问:“小叔叔,是不是你为了惩罚他,故意做的?
你让人把他叫出去,其实是鸿门宴?”
怪不得他任由公司里谣言满天飞。
原来都是留着后手的。
薄霂弦抬头也不抬的开口:“你问题倒是不少。”
时音看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目光滴溜溜转了一圈,指了指身上的毯子。
“既然不愿意聊他的事,那干脆聊聊,我睡的时候明明没盖毯子,这是什么时候跑到我身上来的?”
薄霂弦沉默了数秒,冷静的开口:“是我做的,就是为了让他闭嘴。”
时音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倒也没再追究那薄毯为什么会盖到自己身上,由衷地夸赞:“小叔叔,你真聪明,薄钰谨惹上你,是他活该。”
薄霂弦嘴角漫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还没开口,只听她继续道,“不过这件事在家里还是点到为止吧,毕竟……”
爷爷年纪大了,要是玩儿的太过,出了什么事,被爷爷知道了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