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不等秦姻反应过来,凌空响亮的一声便震得她浑身一抖。
“啪!”
鞭子狠狠的抽在了男人的背上,那衬衫后面立刻就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殷红的血迹缓缓沁透了灰色的衬衫,看起来格外刺目。
秦姻傻了眼。
即便是重活一世,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毕竟,上辈子她因为跳楼一直在医院休养,自然不知道周烬砚受罚的事情。
可如今,那伤口看得她触目惊心,本能的想要制止,但下一秒,她就攥紧了拳头。
周烬砚挨打,跟她秦姻有什么关系?
正思忖间,那鞭子便再次落了下来。
“啪啪!”
两鞭子带着十足十的力量,再次抽打在了周烬砚的背上。
尖锐的声音破空传来,秦姻见差不多了,才打开了门。
“祖母。”她深深地看着座上的老人家,开口的声音却有点沙哑。
正厅内,一袭宝蓝色旗袍的老人家,端坐在鸡翅木雕花的大班椅上。
她花白的头发绾成了一个低垂的发髻,只有用一根玉簪盘上,满是皱纹的脸上皆是肃冷,一双眼眸虽然有些浑浊,却透着经世磨砺的精明干练。
秦祖母对于闯进来的秦姻很是意外,她眉心皱了皱,立刻寒声开口:“站着,不准动!”
秦姻站定,眼角余光中的男人,脊背挺拔,依旧跪的笔直,只有轻微晃动的身形昭示着刚刚那几鞭的严重。
秦管家站在周烬砚的背后,手里握着的鞭子上隐隐能看到淡淡的血迹。
秦祖母冷着脸,声音肃冷:“烬砚,今天祖母打你三鞭,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
周烬砚垂睫,侧脸锋冷,薄唇翕张间,声线依旧很稳:“是因为矿山的事情。”
“不单单是这一件。”
秦祖母睥睨着他,语重心长:“这第一鞭子,打的是你的失职,矿山这么大的产业,居然出了安全隐患,这是你的第一错。”
“这第二鞭,打的是你不顾自己的性命,跑去矿洞里救人,烬砚,你要知道,你虽然姓周,但也是秦家的人,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两句话说的掷地有声,秦祖母说完,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秦姻,见她直愣愣的盯着周烬砚,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第三鞭,打的是你的不称职,作为哥哥,你居然把姻姻丢到了矿山,害她差点被坍塌的泥石活埋……这三鞭,你认是不认?”
最后一句说完,秦姻的心已然沉甸甸的,又疼又酸。
祖母……终究还是因为她,才会惩罚周烬砚。
她攥紧拳头,贝齿咬住唇瓣。
在这个家里,祖母才是最疼爱她的,不是吗?
正思忖间,男人冷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确实是烬砚的错,祖母,您教诲的是。”
恭顺肃冷,从来都是他在这个家立一贯的作风。
秦姻眉心皱了皱,就看到祖母点了点头,沉声道:“老秦,送少爷下去治伤。”
“是!”
秦管家应声,伸手去搀扶周烬砚。
可他却没有理会,只是恭敬的朝秦祖母点了点头,便站起来转身离开。
擦肩而过的瞬间,身边的女人却纹丝未动,甚至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