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姻眼神冰寒了一层,她凄冷的笑了笑,低声道:“周烬砚,你从来都不是我哥哥,难道你忘了吗?难道你对于秦白栀就是出于哥哥的好责任吗?你敢说你对我的好,是真心的吗?周烬砚,你不配当我哥哥。”
周烬砚脸色更加阴沉,不知道是不是触到了他的逆鳞,就连他的眼神都染上了冰寒。
“秦姻,不要自作聪明,我警告过你,不要妄想,可以靠着陆家帮忙,否则,我不介意让陆家也出点事情。”
秦姻浑身一颤,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周烬砚,半晌,忽地笑了。
“原来是这样,你是说,陆岑吗?原来他是陆家的人,要不是你说,我还根本就不知道呢……”
她明媚的笑意,搭配着脸颊上的鲜血,在黑暗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张扬傲然。
“周烬砚,原来你害怕这个,呵呵呵,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呢?”
夜风吹来,凌乱的发丝将她的娇容掩映得若隐若现。
周烬砚手下更加用力,掐得她脸色更白了。
“秦姻,长本事了,会顶嘴了,这么伶牙俐齿,知道后果么?”他的声音越发的平静了。
可越是这样,秦姻就越是觉得通体冰凉。
因为她知道,这才是周烬砚真正发怒的时候。
她的心里禁不住有些后怕,因为,她不知道周烬砚发起疯来,会怎么对付陆岑。
陆岑,已经是她在京海市最后的温暖了。
秦姻捂着伤口缓缓地站起身,尽管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但那美眸却毫不避讳地与周烬砚对视。
她一字一顿的道:“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也不会让爸知道,可是,我秦姻,也不是任人鱼肉的,我们,以今日为界,从此,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
“但是周烬砚,如果,你再做出任何伤害我身边人的举动,我不介意,跟你对抗!”
秦姻的声音清冷而充满决绝,仿佛是一直乖顺的野猫,逐渐露出了锋利的尖爪,跃跃欲试,却又看起来那么不堪一击。
周烬砚眯起眸子,静静地看着她转神,一瘸一拐地朝着秦家的别墅走去。
那背影,孤独中带着一丝坚韧,在漆黑的道路上,显得格外孤注一掷。
真的是,好蠢。
周烬砚嗤嘲地弯起嘴角,墨眸眼中染上一层嘲讽。
秦姻,你真的以为,以你的一己之力,就可以对抗得了我吗?
错的不是你,而是……整个秦家!
就算是秦峰现在知道了,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现在,仅仅是一个开始!
……
“砰!”
秦姻回到家,一脚踹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家里照旧是黑漆漆的,许是林夏雪又去照顾秦泽安了吧?
她浑身颤抖着走进了浴室,忍着剧烈的疼痛,脱掉了衣服,将花洒的水开到最大。
温热的水让秦姻冰冷的身体有了一丝丝温度,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她围着浴巾走出来,找出药箱,一点点的清理自己的伤口。
尖锐的疼痛几乎让她死过去,她咬着纱布,一圈一圈的把伤口包扎好。
等处理好以后,秦姻已经浑身冷汗了。
她抬眸,刚好看到了梳妆台里的自己。
妩媚的娇容苍白如纸,但那双眸子却带着决绝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