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终究会结束,一周后,他们回到巴黎。
裴瑶躺在病床上,看着头顶的白炽灯有些许紧张。
她曾经进过几次医院,都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痛苦,此时光是躺着,她就感觉后背发凉。
下一秒,双手被人捂住,一股暖意透过两人交叠的手传过来,驱散她的紧张。
她能听见宴边的声音,温柔又安心。
“别怕,只是睡一觉就好,相信我。”
团团不知道妈妈生了什么病,可还是努力抓住她的手安慰。
“妈妈,不怕的,团团给你呼呼,从那个房间出来病就全好了。”
裴瑶摸摸她的脸蛋,露出一抹笑。
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这里,她怎么舍得离开。
“我准备好了。”
手术室的灯很快亮起,宴边抱着团团等候在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抖。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里面却迟迟没有动静,哪怕作为一名医生,他知道没有这么快,却还是忍不住担忧。
他看过太多的意外,可轮到自己,才能真切体会那些家属的心情。
宴边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所以他才没办法亲自参与手术。
下一秒,他看见一个本不该在这的人。
项铭轩显然时匆匆赶来的,胸口还在不断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气。
“瑶瑶她,进去了吗?”
他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哪怕他用尽全力想要挽回局面,公司还是破产了。
如今他的名声一落千丈,也再没有人敢和他合作,余生都只能平庸的活着。
也许坏事做的太多,如今遭到报应就显得这么猝不及防,像是做了一场大梦,如今梦醒了。
宴边看了他一眼,这会难得没给什么脸色,只是面无表情道:“进去了,你怎么来了?”
项铭轩手指抖了抖,面色苍白。
“我……担心她。”
手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护士拿着病危通知书出来。
“情况有点危急,家属先签下病危通知书。”
宴边不由得庆幸刚才就将团团送去办公室睡觉,此时只有他在这。
握着笔的手都在颤抖,他只能安慰自己这并不代表出事,冷静地签完。
项铭轩看着这副似曾相识的场景,脸色猛地煞白,可现在他连签字的能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