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又是在医院,已然是第二天早上。
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拿起枕边的手机给律师发了条短信,不一会儿就有人送了一份合同来病房里。
我将签字的那一页拿出来,把手术知情同意书压在上面,恰好傅晏推门进来。
“醒了?”
他心里有愧,连看也不愿意看我。
我冷淡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签了吧。”
他看了我一眼,声音里带着一股涩意:
“江蓠……”
“趁我没改变注意,快点。”
傅晏只好飞快把两张纸签了,像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递还给我。
“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们一家。”
傅晏喉结滚动,似乎想说点什么。
“滚!”
直接手术结束,傅晏再也没出现。
照顾我的护士怕我难受,小心翼翼地试探:
“要不要让我给您丈夫打个电话?”
我坐在床上,视线空洞地看着窗外:
“我可以出院了吗?”
“理论上是可以,但是……”
“那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我一个人回了家,刚好撞见有人从门里出来。
四目相对,宋月先打破沉默:
“江姐姐你出院啦?那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也好让傅晏哥哥去接你呀?”
这就是傅晏说的,她已经搬出去了?
趁我住院又搬回来,这也算搬出去了?
一时之间,我竟然分不出谁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