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衍被执行了死刑。
他最终还是供出了缅北老巢,为警方的打击力量做出了突出成效。
赵风是在周北衍死后的第三天醒来的。
我去看他,天气阳光明媚。
很奇怪,自从周北衍死后……天气就一直都是这样的明朗。
赵风见到我,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那天晚上,周北衍是故意放他离开的。
我为他倒水的动作微顿,但没有太在意,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让他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早点出院。
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赵风忽然开口:“意安,温谦是被周北衍自己杀死的吗?”
我脚步停下,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
赵风沉默半晌,才对我郑重其事地说:“过去的事情就让他彻底过去吧,一定要彻底、永远的忘记。”
“好。”我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在迎接我的新生活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原本我不打算再爆出温谦联手情人把我卖到缅北,骗巨额保单的事情。
可温谦的父母却不肯罢休,几乎每天都在缠着我,让我把属于温谦的财产还给他们。
我不再忍耐,在网上公布了温谦的出轨视频,以及他们两个人在咖啡馆的密谋。
而温谦在蜜月旅行前,突然为我购买巨额保单的事情,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网上的事情逐渐发酵,温谦的父母争不到理,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我爸妈知道这件事后,一直都在后怕不已。
我宽慰他们,并没有把和周北衍的那段经历说出来。
一直到过年,我妈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都是,一定要远离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男人。
大概是真的怕了,所以在我和赵风接触的时候,我妈都很反对。
我笑着说不会再有恋爱的想法,我妈才放心。
见到赵风时,是第二年的春天。
经过不断的心理治疗,我已经很少再做那段噩梦了,包括刻意被我遗忘的那个人……
他和我聊了很多趣事,我听的兴致缺缺,但还是配合轻轻笑了笑。
“打算什么时候回医院上班?”他难得几分正色问我。
“下个月,我的心理问题经过测试已经过关了。”
我笑着回答完,问他:“你呢?还要做这份职业吗?”
其实我还想问他的毒瘾戒掉了吗?
但看着他频繁抽烟的举动,还是将问题埋在了心里。
这是一个很漫长又痛苦的过程。
“不做了,等病彻底好了,就转业。”
他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但我没有多问。
赵风看向窗外,情绪复杂地说:“人都是感情动物,欺骗与被欺骗的感觉都很不好受。”
我没有细想他话里的含义,只是静静与他相处片刻后,就准备离开。
为我转身的时候,他突然问我:“意安,你恨他吗?”
这个他指谁,不言而喻。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声说:“我已经快要忘记那段事情了。”
包括那个人……
走出咖啡厅,阳光照耀在我身上,很温暖,我轻舒一口气,扬起一抹笑。
我要彻底忘掉过去,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日子每天忙碌过去,我几乎全身心都投入在工作里。
我再次被唤醒那段记忆,是一年后的冬天,一个律师突然来找我。
他说有几套房产要过户在我名下,但始终不愿意透露过户人的名字。
我也全然装作不知道,没有同意。
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出声提议,让他把房子卖了,拿到的钱去做公益。
只希望以他名义的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善意,让他下辈子不再走入歧途,做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