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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真相（第1页）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执拗地看着我等答案。

我于心不忍，还想用老一套来哄她。

绵绵却推开我：“妈妈说过，绵绵是大孩子了，你不能再骗我！”

她情绪反应过大，又出现干呕反应。

我担心刺激她的病情，只好挑拣着将我的猜测告诉她。

绵绵听着，情绪逐渐趋于平稳。

“所以说…爸爸还不知道捐肝的那个人是绵绵吗？”

我点点头。

绵绵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过了很久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这么说，周阿姨都是在骗我，也骗了爸爸，爸爸没有为了她让我捐肝，也不会为了她不要我们了？”

“那好吧，念在爸爸不知道这些的份上，我不怨他了。”

“不过他竟然不相信妈妈，我决定这几天都不跟他说话，也不想他了！”

“等下次家长会再找他，好不好？”

孩子的世界很单纯，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总能轻易原谅父母的不到位，哪怕父母确实给他们带来过实打实的伤害。

我险些控制不住情绪，当着绵绵的面落泪，只能紧紧抱住她。

我祈求上天，让绵绵恢复健康，别再受这种折磨了。

不知是否是老天听到我的祈祷，晚上沈时宴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

绵绵的肝衰竭得到有效控制，肝衰竭速度大幅度减小。

我们的坚持有成果了！

与此同时，陆铭仿佛回过劲一样，开始打听托人打听，想要一份绵绵的病例。

沈时宴来问我的意见。

我不置可否：“不用管，他想查就查。”

查不到算他没本事，查到了就等他痛不欲生！

就算他真的冷漠至此，对绵绵的遭遇毫无感觉，也该知道绵绵因为他都受了哪些苦。

那些本不该她受的苦。

第二天，陆铭出现在绵绵的病房门口外。

他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好能透过窗口看到屋内的我和绵绵，但从我们的角度看不到他。

我是打开门出去给绵绵打饭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到来。

看到我，他明显慌了一瞬，下意识低头不敢面对我。

我冷冷一笑：“让开，麻烦别挡路。”

“你可以不帮忙，但不要来添麻烦。”

陆铭让开了。

我没有停留，大步从他面前走过去。

快到楼梯拐角的时候，我听见身后远远地传过来一句。

“对不起。”

这段时间的所有辛苦，奔波，忙碌和无数次崩溃，只换来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我突然觉得自己挺轻贱的。

为了绵绵我心甘情愿做这些，但陆铭还是算了吧。

回来的时候，我还没走到病房门口，里面绵绵的笑声就传了出来。

陆铭不知什么时候进去了，在陪绵绵玩。

女儿肖父，父女两个一大一小，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坐在一处玩闹的情景无比和谐，像我过去无数次幻想的那样。

可不论是刺白的墙和天花板，还是绵绵身上的病号服，都将我们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