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爷爷受到刺激,处理完奶奶的遗体,拜托沈时宴暂时帮我接管绵绵的身后事,我才捧着奶奶的骨灰盒去找爷爷。
在这里,我见到一夜未归的陆铭。
他眼眶通红,不知陪了爷爷多久,刚把爷爷哄睡。
看到我,他一脸哀痛,将我拉到外面,紧张地看着我。
“奶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刚做完手术,回去好好休息吧,这里有我。”
我一脸愤恨,哭了一晚上的眼干涩生疼:“做手术?”
他不会以为,在绵绵生死攸关的时候,他缺席一整个晚上,我这个在远方的人,还有时间赶回去给绵绵做换肝手术吧?
陆铭确实这么想的。
他说昨晚是意外,还好我赶回去了,没有造成大错,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让我先回去,照顾好自己和绵绵,等他处理好奶奶的葬礼,安排好爷爷后再跟我解释。
说完他就要上前,来拿我怀里的骨灰盒。
“滚!”我退后一步,死死护住怀里奶奶的骨灰盒,对他只有憎恶,“不要用你的脏手碰奶奶!”
“奶奶的命是你拉回来的,现在还你了,从今往后我们再无关系!”
我眼中的憎恶,深深地刺激到陆铭。
他怔怔停下,面露祈求:“洛洛,奶奶的事我也很伤心,可事情已经发生,奶奶走了,爷爷还在,爷爷年纪也大了,万一知道我们的事,他该有多伤心?”
“你不要意气用事,爷爷和你的身体要紧,放下对我的隔阂,我们先过完这一关,好不好?有什么事我后面都会跟你解释。”
我嗤笑,恨得目眦欲裂,指着他脖子上一抹暧昧的红色。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如何参加周雪儿的庆祝宴,又如何跟周妍滚到一起的吗?”
“你还记得我走前,你是如何指天发誓的吗?”
“陆铭,你让我恶心!”
陆铭瞳孔骤缩,慌地去捂那抹红,神情痛苦。
“我不想的,我没有背叛你,是周妍威胁我过去,之后又给我下药!”
“我最后推开她了。”
“我都洗干净了,洛洛,我没有脏,我不脏,你别嫌弃我。”
我将他的所有狼狈看在眼里,质问他:
“什么威胁能比绵绵的命还重要?”
陆铭更加痛苦,哀求我:“不要问了。”
“我看过绵绵的病例,做完肝脏移植手术就没大碍了。”
“我会把周妍母女送出国,以后我们三个好好生活,不要再去想那些意外了好吗?”
“不去想,就可以当没有发生吗?”我极具讽刺,“奶奶没了,绵绵也没了,两条人命,在你眼里都是意外是吗?”
陆铭不信,表情瞬间严厉。
“什么叫绵绵没了?昨晚走前我看过绵绵,早上来时又问过爷爷。”
“绵绵发病时我们发现的早,抢救及时。以她当时的情况,绝对能坚持到你回去的时候,就算熬半个晚上都没问题。”
“我知道你很生气,想要报复我,让我难过,但是你不能这么说绵绵。”
“谎话说多了,万一变成真的呢?”
看着成竹在胸的陆铭,我想起昨天听护士提到的话,再也忍不住怒火,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我用尽了全力,打的手骨隐隐作痛仍不能解气。
“是啊,你好伟大,去私会情人前还记得去看重病的女儿!”
“可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去看了她,女儿知道你要离开,知道你要放弃她,置她于不顾,她连求生意志都没有了!”
“沈学长说,本来绵绵的求生意志很强,可以坚持到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