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裴渡被推了出来,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小姑娘耐心听着医生讲着注意事项,心里也放轻松了不少。
“裴渡哥哥。你要好好休养,我还想你陪我游玩京北呢!”
看见女孩的笑颜,裴渡笑了笑,心间涌上一股暖流。
这一切都被暗处的裴清妍看在眼里,她深吸一吃气,强迫自己不要发脾气让他生气。
然而事与愿惟,助理拍了拍女人。
“裴总,你!”
裴清妍吓的立马捂住助理的嘴巴,更不敢回头看裴渡的脸色。
可是裴渡怎么会认不出裴清妍的背影,他勾了勾唇,并不想理会。
术后半个月,裴渡一直在休养,来看望的人也不在少数。
更有直接与裴渡碰面的人,包括裴渡高中时的好友与老师。
裴清妍想托人把补品和道歉信带进去,却无人愿意,裴渡更是漠视她的存在。
隔着病房那扇门,裴清妍甚至能听见众人打趣的声音,
“渡哥,你小姑在门外,却不敢进来。她是来道歉求你原谅的?”
“去去去,又不是亲小姑。你说她也算京北有名的大小姐,怎么为余涵干出那么多奇葩的事。不过我刚听说她把余涵送进去了……”
眼见众人讨论愈加热闹,裴渡也绷紧了脸。
“我不想听到再谈论裴清妍的事,我们又没关系,她是她,我是我。”
眼见当事人都这么说,自然没人敢再提。
病房外的裴清妍双手怀住自己,那句“我们没关系”一直在脑海里盘旋,他是彻底不愿意和自己搭上关系,她甚至能想象男人在说那句话时的厌恶。
也是,阿渡从小就这样,爱憎分明。
十几天内,她看着那个叫顾诗的小姑娘冲阿渡撒娇,她给男人亲切喂饭,甚至趁阿渡休息时十指交扣。
两人在一起不过是水道渠成的事,而自己更像一个小丑,偷窥别人的幸福。
他们每每亲密时,撞见这一幕的裴清妍只觉得心如刀割。她想,她终于懂十八岁裴渡的感受,可是时间再也回不去。
裴渡出院那天,藏了十几天的裴清妍也不想再藏了,她打算找裴渡开诚布公谈一下,结果如何,她都接受。
虽然男人比半年前瘦弱些,可精神依旧很好。
“找我什么事?这么些天你一直守在病房外是有话对我说吧。”
裴清妍点了点头,心里顿时紧张起来。随着裴渡起身,这种压迫感更甚。
“阿渡,余涵我已经把他送进监狱了,专利和高考名额都还给你。先前受余涵指使的小弟也在警局,留下来好不好,你说过你想成为科学家的。爸年龄大了,裴家只有我们两个了……”
十几分钟的道歉挽留,最后还是裴清妍口干舌燥,实在说不动才停下。
裴渡冷冷扫了一眼。
“裴清妍,这十几天我的态度还不能说明吗?我不在乎你的态度如何,因为你确实对我造成伤害了,并且是无法忘记的痛。”
“你知道吗?我的右手在A国治疗时有多痛吗?”
“你知道吗?我因白血病整夜整夜咳嗽时有多难受吗?”
“三年来一千多天,你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吗?我告诉自己,小姑不是不爱我,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后来,我给了你一个月时间,但凡你多在意我,都能发现不对,可你跟余涵腻歪,而且你还怀孕了。”
“呵,裴清妍,你说我怎么原谅你……我活了二十多年,从不走回头路的,你知道的。”
裴渡的声音由激动到平静,最后彻底消声。
一字一句血淋淋的事实让裴清妍心梗,可又无法辩驳。
她好像又看到了十岁的裴渡抱着她不撒手,
“小姑,你会是世界上对阿渡最好的人吗?”
“当然是啊,阿渡没有父母还有小姑呢。”
当时十七岁的她拍着胸口保证,甚至拉着父亲和佣人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