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礼却一把甩开她的手,似乎她是什么病毒一样,反复擦着脸。
“想当季太太?除非我死。”
谢舒却仍旧笑意盈盈,她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谢晚的东西,你不想要了吗?”
眼见他表情松动,她又加了把火,“她所有的东西都被我扔干净了,只剩这个了哦,晏礼哥哥,你要想清楚。”
谢澄趁她得意时将信封抢了过来,可打开却发现是空的。
“哥哥,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会把东西带在身上吧?好了,你们想要,我也不是不给,只要我和晏礼哥哥办完婚礼,我自然会把东西还给你们。我困了,要带宝宝回去睡觉了。”
眼见谢舒伸着懒腰,依旧肆无忌惮享受着谢家带来的奢华生活,谢澄的一双手捏得咯吱作响。
他一拳打上身边的树,却被季晏礼拦下。
“别伤了晚晚种的树。”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整棵树早已变得光秃秃,可树干上还是能依稀看出他们三个小时候刻在树上的标记。
三个小人排排站,两两之间刻着一颗桃心。
年幼的谢晚写字还歪歪扭扭的。
现在看来,字体有些幼稚可笑。
上面刻着三个人的名字,后面是“永远在一起”几个字。
季晏礼伸手在上面摸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撑不住,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晚晚,对不起。
我可能又要食言了。
季晏礼一天后在医院醒来,季母赶忙抹干眼泪,激动朝外喊着:“医生,我儿子醒了。”
在医生检查完后,她才小心翼翼走回来,生怕又刺激他。
“晏礼,妈想通了,你不想结婚就不结了吧,大不了等小舒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季晏礼望着天花板,一脸平静,“不,我会和她结婚。婚礼就定在这两天吧。”
他已经弄丢了晚晚,不能再失去有关她的最后一件东西。
季母叹了口气,眼泪又默默流了下来。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婚礼在悄无声息中举行,因为时间仓促,谢舒身上的婚纱都只是在普通婚纱店里随意挑选的,可此刻她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当她在狱里的电视上看见季晏礼的那一刻起,她就发誓,一定要嫁给他。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
整个婚礼没请任何媒体,也不允许任何人拍照录像。
季晏礼怕,他怕谢晚看见,再也不会原谅他。
他不能,也不敢冒这个险。
婚礼结束,谢舒直接将东西交给了季晏礼和谢家人。
打开纸张的一刹那,他们几乎乱作一团。
谢母只呜咽了一声,就仿佛被抽去了浑身气力再一次昏过去。
而尚未痊愈的季晏礼捂住心口,喷了谢舒满脸血。
谢晚才是真正的谢家千金,而他们宠了三年,还让谢晚出去顶罪的,居然是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他们那些所谓对“亲生女儿”的心疼和弥补,到底算什么?
到头来,笑话一场。
几天后,谢母一言不发开始收拾行李,却看着不像出远门的样子。
谢澄有些担心,试探道:“妈,晚晚的所有信息都做了更改,而且户口也已经迁出了谢家,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如果你漫无目的的出去找是没用的。”
谁知谢母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谁说我要去找晚晚的?我要去季家照顾小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