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开盘还会冲高。"沈昭头也不抬地说,"但波动会加剧,空头不会轻易认输。我们要在-o区间逐步平仓,不要贪心。"
陆沉舟点点头,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沈昭合上笔记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成立一家投资公司。名字我已经想好了——昭明资本。"
"投资公司?"陆沉舟一怔,"需要多少注册资本?"
"初期oo万足够。"沈昭轻描淡写地说,"这笔钱明天就能到位。"
陆沉舟倒吸一口冷气。oo万!在年,这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oo年的工资!而沈昭说起这个数字时,就像在讨论明天的早餐吃什么一样随意。
"公司业务范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专业的口吻问道。
"证券投资、企业并购、资产管理"沈昭列举道,声音平静,"但真正的重点,是信息。"
"信息?"
"准确、及时、独家的信息。"沈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就像今天的保值贴补率。"
陆沉舟的心跳突然加。他明白了沈昭的野心——她不仅要利用内幕信息获利,还要建立一个系统性的信息网络!这已经远普通投资公司的范畴
"需要我做什么?"他听见自己问道,声音有些干。
"你负责搭建团队。"沈昭站起身,走到窗前,"找可靠的人,最好是像阿毛他们这样背景简单、无牵无挂的。记住,忠诚比能力更重要。"
陆沉舟点头记下。窗外的上海滩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这座城市的金融狂潮才刚刚开始,而他们,已经站在了浪潮之巅。
"最后一个问题。"陆沉舟鼓起勇气问道,"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谁?"
沈昭转过身,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纤细的身影上,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当然是沈家。"
国债风云(下)
月日,上海和平饭店北楼。
沈昭站在维多利亚风格的拱形窗前,手指轻轻拨弄着窗帘流苏。窗外,黄浦江上货轮鸣笛,外滩的人流如蚁群般蠕动。三天前,国债期货合约最终以元的价格收盘,他们的账户总资产突破了oo万大关。
"沈小姐,您要的茶。"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将骨瓷茶具放在雕花茶几上,眼角余光不断打量着这个穿着校服却包下整个贵宾厅的少女。和平饭店的服务员见惯了达官显贵,但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独自在此等人,还是头一遭。
"谢谢。"沈昭微微颔,目光扫过腕表——下午点分,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刻钟。
她走向茶几,从书包里取出三份文件。第一份是"昭明资本"的注册资料,注册资本oo万,经营范围涵盖证券投资、企业咨询和资产管理;第二份是陆沉舟起草的团队架构方案;第三份则是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牛皮纸档案袋,封口处盖着暗红色的火漆印。
"哒、哒、哒"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随后是两声克制的敲门声。
"请进。"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预想中的陆沉舟,而是一位约莫五十出头的男子。他穿着考究的深灰色中山装,鬓角微白,面容肃穆,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周叔。"沈昭站起身,语气中带着罕见的亲近。
被称作周叔的男子微微点头,反手锁上门,然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与沈昭放在茶几上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你父亲很担心你。"周叔开门见山,声音低沉,"动用家族关系网参与国债期货,太冒险了。"
沈昭不慌不忙地斟了一杯茶,推到周叔面前:"龙井,明前的。您最爱喝的。"
周叔眉头微皱,但还是接过茶杯。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乖巧的少女,眼神复杂:"昭昭,你到底想干什么?那五百万对你父亲来说不算什么,何必"
"周叔,"沈昭打断他,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我需要一张牌照。"
"什么牌照?"
"信托。"沈昭直视周叔的眼睛,"昭明资本需要信托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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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的手一抖,茶水险些洒出。他放下茶杯,声音压得更低:"你知道那有多难搞?整个上海滩有信托牌照的不过十家!"
"所以才找您。"沈昭从档案袋中抽出一份文件,推到周叔面前,"这是财政部下半年金融改革方案的征求意见稿,里面提到要扩大信托试点范围。您作为分管司长,应该早就看过。"
周叔的脸色瞬间变了。这份文件属于绝密级,按道理只有部级领导和少数核心司局负责人才能接触。他猛地站起身,茶水打翻在名贵的地毯上:"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不重要。"沈昭平静地擦拭着溅到文件上的水渍,"重要的是,六月份会有一批新的信托牌照放。昭明资本需要其中一个名额。"
周叔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他第一次认真审视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突然现她眼中那种乎年龄的冷静与锐利,竟让他这个在官场沉浮三十年的老江湖感到一丝寒意。
"为什么是信托?"他沉声问道,"做证券投资不需要牌照。"
"因为我要的不只是炒股。"沈昭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档案袋,"信托可以吸收存款,可以放贷款,可以做股权投资这才是真正的金融帝国基石。"
周叔的瞳孔微微收缩。这番话从一个初中生口中说出,荒谬得近乎恐怖。但更恐怖的是,她说的每一个字都精准无比,直指中国金融业最核心的命门。
"你父亲知道你的野心吗?"他艰难地选择着措辞。
沈昭笑了,那笑容天真无邪,却让周叔脊背凉:"周叔,您还记得我十岁那年,您来家里过年,我们一起打牌的事吗?"
周叔一怔,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当时您说,"沈昭继续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昭昭这孩子,看着不声不响,其实心里门儿清。牌桌上,知道什么时候该跟,什么时候该弃。"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周叔:"现在,我就是那个知道什么时候该跟的牌手。而信托牌照,就是我必须跟注的一手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