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之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病房的小桌板上摊着几张纸,陆沉舟枯瘦的手指指着其中一行数字——"---"。
"这是国债资金的流向密码。"裴砚之说,"第一个数字是国债代码,是年份,代表——"
"《万历会计录》第卷。"沈昭倒吸一口冷气,"呢?"
"第页。"裴砚之划到下一张照片,是陆沉舟在便签纸上写的推导过程,"你父亲用明代户部的记账方法隐藏了资金去向。oo亿缺口被分散到个离岸账户,最终汇入一个代号乌鸦的军工项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昭的玉扣突然剧烈震动。她猛地转身,物理柜第三格的玻璃映出一个黑影——陈雯站在门外,耳朵贴着门缝。
裴砚之比了个手势,突然大声说:"这道题应该用f=a的公式计算加度!"
沈昭会意,同样提高音量:"可是题目没说摩擦力忽略不计啊!"
门外的黑影静止片刻,悄然离去。沈昭长舒一口气,打开第三格柜子。里面除了一堆废旧电路板,还有个小磁盒,贴着"示波器配件"的标签。
磁盒里是一枚微型u盘,和一张字条:"昭昭,这是我爸的保险箱密码。他知道国债的真相——财政部有人做局害死了你父亲。小心周副行长。"
u盘插入手机,显示出一段模糊视频:年月日深夜,财政部大楼天台,父亲被三个人围在栏杆边。视频角度是从下方偷拍的,能清晰看到赵振邦的手按在父亲背上。就在父亲坠楼瞬间,镜头捕捉到一个细节——第四个人从阴影处走出来,袖口别着央行标志的袖扣。
"央行周副行长"沈昭喃喃道,"是周明德!"
裴砚之脸色骤变:"现任央行副行长?那他很可能就是乌鸦项目的——"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窗户突然爆裂!一颗子弹擦着沈昭的梢射入墙壁。裴砚之扑倒她的同时,第二颗子弹击碎了存放u盘的磁盒。
"狙击手!对面教学楼!"裴砚之拽着沈昭滚到实验台下,玻璃碎片在他们周围飞溅。
沈昭的玉扣滚烫如烙铁,前世记忆闪回——同样的狙击,在乾元十七年的户部衙门,目标是正在查账的陆沉舟。
"不是冲我们来的。"沈昭突然明白,"他们在销毁证据!"
警报声响彻校园。裴砚之趁乱拉着沈昭从后门溜出,混入惊慌的人群中。操场对面,一个穿黑衣的男子正快拆卸狙击枪,他的右手虎口处,月牙形疤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军区总医院的特护病房换了位置。新病房在走廊尽头,门口站着两个持枪士兵。沈昭注意到他们的臂章不是普通部队,而是中央警卫局的标志。
陆沉舟的状态比前天更糟。氧气面罩下,他的嘴唇呈现不健康的青紫色,监护仪上的数字不断报警。但当他看到沈昭时,眼睛却亮了起来。
"密码解开了"他气若游丝,递来一张写满公式的纸,"用九章算术的方程术"
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学推导中,沈昭一眼认出了前世户部使用的密账符号。陆沉舟将现代金融公式与古代算术结合,推算出个账户中资金最后汇聚的地点——一家名为"黑羽"的离岸投资公司。
"这家公司"沈昭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搜索新闻,"是上周刚获得军工订单的那家!"
裴砚之凑过来看屏幕:"创始人叫周慕羽周?"
"周明德的儿子。"陆沉舟突然剧烈咳嗽,一抹鲜血溢出嘴角,"乌鸦不是一个人是一个项目"
病房门突然打开,赵振邦带着两个军官走了进来。沈昭下意识护住陆沉舟,玉扣在接触到赵振邦目光的瞬间变得滚烫。
"沈同学,我们又见面了。"赵振邦的笑容不达眼底,"正好,有件事需要你们三个一起听。"
他示意军官关上门,然后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标着"绝密"的文件:"乌鸦是年启动的军事金融安全项目,目的是在特殊时期通过金融市场为国家储备资金。"
文件第一页是项目成员名单:财政部沈瑾浩、央行周明德、军方赵振邦以及管金生。
"你父亲不是被害,沈昭。"赵振邦的声音突然柔和,"他是为保护国家机密自杀的。那oo亿没有消失,而是在亚洲金融危机中救了市。"
沈昭的指甲陷入掌心。文件上的公章和签名确实是真的,但玉扣传来的刺痛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为什么要追杀我们?"裴砚之冷声质问,"为什么要绑架林小雨?"
赵振邦的表情变了:"林小雨被绑架了?"
监护仪突然出尖锐警报。陆沉舟痛苦地蜷缩起来,大口鲜血喷在床单上。医护人员冲进来抢救,沈昭被推到一旁,眼睁睁看着陆沉舟被电击,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赵振邦的右手。
当所有人都关注抢救时,陆沉舟用尽最后力气,在沈昭手心划了三个符号:o、△、□。
"病人需要立即手术!"医生大喊,"家属签字!"
裴砚之接过同意书时,主治医师低声说了句:"最多两个月了,扩散太快"
沈昭站在走廊,看着手术室的红灯亮起。赵振邦已经离开,但他的话像毒蛇般盘踞在她脑海。父亲真的是自杀吗?那为什么临终视频里他明显在挣扎?为什么林小雨让她小心周副行长?
窗外,一只乌鸦落在树枝上,金褐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沈昭突然想起陆沉舟在她手心画的符号——前世户部密账中,这代表"真账在三个地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最后一个符号"□",在明代官制中,代表的就是锦衣卫北镇抚司。
锦衣密档
雨夜的老宅像一座浸在水中的坟墓。沈昭蹲在父亲书房的地板上,手指沿着柚木地板的纹路摸索。玉扣挂在胸前,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青光。
"第七块,向右三寸。"她默念着父亲临终信中的指示。指尖触到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凹痕,指甲一撬,一块巴掌大的地板无声弹起。
暗格中躺着一本皮质笔记本和一把老式钥匙。笔记本封面上烫金的"du"编号已经褪色,边角处有深褐色的污渍——是血迹。沈昭翻开第一页,父亲熟悉的笔迹让她喉咙紧:
"若你找到此物,我必已不在人世。国债事件非表面所示,oo亿缺口实为oo亿,余下oo亿通过乌鸦通道流向境外。周、管、赵皆参与其中,但真正主谋是——"
最后几个字被血迹模糊,只能辨认出一个"周"字。沈昭用手机灯光斜照,隐约看出被涂抹前的笔迹是"周慕羽"。
笔记本内页密密麻麻记录着资金流向,每隔几页就夹着一张泛黄的国债凭证。翻到中间时,一张照片滑落出来:父亲与一个年轻男子在央行大楼前的合影,男子西装革履,胸前的工牌写着"周慕羽国际司"。
沈昭的玉扣突然剧烈烫。照片背面的日期是年月日——父亲"自杀"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