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启呆坐在旁边,一向挺直的腰板不自觉地塌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我去咨询了离婚律师。
却突然想起多年前,周启曾经让我签署了一份协议。
那时我不认字,但拍了照。
只是律师的脸在屏幕的光源下显得越发的严肃。
“你丈夫的遗嘱将财产一分为二,一半给了你儿子,一半给了许思敏。”
脑袋嗡的一声,我瞬间僵在原地。
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只是直到家门口脑子里依旧回响着那句话。
浑浑噩噩地拉开门后,一块硕大的蛋糕朝我砸来。
我被砸得倒退两步,后脑勺磕在了门框上。
疼得我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始作俑者许思敏笑弯了眼,像个小姑娘一般细声细气道:
“生日快乐呀嫂子。”
周启赶在我说话前解释,像是生怕我误会:
“文秋,小敏来送螃蟹,恰好你生日,就留下来一起庆祝。”
儿子也打着圆场:“对啊妈,你别多想,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我张了张嘴,可还没说什么。
许思敏盯着自己沾了奶油的手,委屈道:“好脏啊。”
父子俩的注意力瞬间移走。
周启拿来一块他常用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着许思敏的手指。
儿子拿了管护手霜在旁边等着。
两人完全忘了我奶油过敏,下一秒,儿媳妇递来了毛巾。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拿过后平静地擦了把脸。
扣出一粒药吃了进去。
蛋糕的残骸散落一地,许思敏和那父子俩径直踩过。
早上我刚拖的地板瞬间变得油腻不堪。
见我盯着地板,许思敏内疚道:
“都是我不好,我来打扫吧。”
话虽如此,但她却丝毫未动。
父子俩的声音同时响起。
“没事,一会我来打扫。”
但我知道,他俩的话只是搪塞。
从前我当了真,过后提醒他们说过的话。
可得到的只有倒打一耙。
周启直接摔了碗,指着我脑袋骂:“我娶你干什么的,做点活推三阻四,什么都要叫上我。”
儿子则是当没听见,默默将游戏机的声音放到最大。
所以当再次听到这种虚假的话时,我没有丝毫当真。
为了避免孙女摔倒,我还是拿了拖把默默地擦着。
儿媳妇也拿了块抹布蹲在地上清理地面。
儿子脸上无光,不耐烦道:“两个人跟神经病一样,别管她们。”
说完,三个人去客厅吃饭。
等我和儿媳收拾完后,桌上只剩了残羹冷炙。
儿媳妇有些生气,想说什么时。
周启突然拉过我的手,将一个黄金手镯带了进去。
“这些年辛苦你了,因为有你这个家才会这么幸福。”
儿子立刻鼓掌,笑眯眯道:“妈,快抱一下我爸呀,是不是感动得快要流泪了。”
我淡淡地看了一眼,
打一巴掌在给了甜枣,这就是周启早年常在嘴里念叨的驯狗原理。
只不过现在孩子长大了,这些话虽然不再说了,却一直扎根在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