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拨开她的手,“本来觉得你很可怜,现在看来就是咎由自取。”
“你们从来开始就没关心过伤者的伤势,全在说自己多惨,太恶心了。”
“我朋友是因为你老公躺在里面,要替你老公求情,至少关心一下伤者。”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叮嘱陈律师:“陈律师,坚决不私了,不撤诉。”
眼看又有人从椅子上起身,我猛地瞪向他:“五分钟后如果你们还不走,我马上报警。”
我转身进入病房,贺展舟已经被吵醒。
我还没说话,他先笑起来:“没想到你这么强势。”
他打趣我,我却老实摊开掌心:“我手心都冒汗了,要不是陈律师,我已经被扒了一层皮了。”
贺展舟恹恹躺在并放上,脑袋被纱布缠了个好大的圈。
头发也被剃光,看起来像个卤蛋。
我怕他太伤心,还指着自己的额头:“我这也算是好朋友有难同当了。”
他笑了笑:“你知道当时我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什么吗?”
“什么。”
“是幸好没发生在我送你回家的时候,幸好你不在我的后座。”
贺展舟是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
他应该也没想到,从鬼门关闯了一圈,醒来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我。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要是你没有等我下班,说不定也不会……”
或周他就能早点接到家里的电话,就不用那么晚出门。
遇上那样的事。
“这事和你没关系,不管我几点下班,电话都是要打的。”
我想起护士说的话,又看到贺展舟无奈的神情。
忍不住问他:“你和你家人的关系,一直这么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