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些压力,傅西辞渐渐变得沉默寡言,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热衷于社交,也不再听从家里的安排去相亲。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争吵后,傅西辞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决定——他去医院冻结了自己的精子。
傅西辞将医院出具的冷冻精子证明摔在红木茶几上时,水晶吊灯的光斑在周曼茹颤抖的指尖碎成星屑。
她攥着丝帕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儿子阴鸷的眉眼。
"你疯了!"
丝帕被揉成团砸在文件上,周曼茹踉跄着扶住雕花沙扶手,翡翠耳坠随着剧烈的喘息摇晃,“傅家三代单传,你要断了香火?”
她忽然捂住心口,指尖泛着病态的青白,"当年你和江雾在一起时,一直没要孩子,我想着你们都还年轻,由着你胡闹。”
“可现在江雾孩子都那么大了,你就算心里还想着她,可总要结婚的,多少名门闺秀上赶着要和你联姻,你却"
"上赶着?"
傅西辞冷笑打断母亲,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是那些人看不上傅家如今的落魄,还是看不上我这个坐过牢的废物?”
他抓起茶几上的威士忌酒瓶猛灌一口,酒液顺着下颌滴落在衬衫前襟,“您倒是说说,哪个千金愿意嫁给一个有案底的二婚男人?”
周曼茹的脸涨得通红,保养得宜的眼角挤出细密的纹路:“是,当初逼着你和江月瑶结婚是妈不对,可这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她顿了顿,又道:“江雾这些年一直在和华盛合作,我总觉得她对你也不是全然没有感情,不然,我去和她谈谈……”
"够了!"
傅西辞猛地将酒瓶砸向墙壁,玻璃碎片飞溅在波斯地毯上,如同撒落的碎钻。
他额角青筋暴起,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当年是我亲手推开她!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听信了那些谣言,觉得她出卖了我。”
“在她被人囚禁的时候,我却转身和江月瑶结婚,你现在让我有什么脸再和她在一起?"
记忆突然翻涌,江雾和他在审讯室见面时的模样刺痛他的神经。
那时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就像现在自己眼中的绝望。
傅西辞跌坐在沙上,双手死死揪住头:“现在我连个像样的身份都没有,拿什么去见她?”
周曼茹跌坐在另一张沙上,精心盘起的髻有些松散。
她望着满地狼藉,突然呜呜咽咽哭起来:"你以为妈妈愿意低声下气求人?华盛现在股票天天跌停,那些股东逼宫要撤资……"
她突然抓住儿子的手,"西辞,只要你愿意和林氏联姻,他们答应注资……"
"联姻?和谁?那个一个月换三个男友的林家大小姐?"
傅西辞甩开母亲的手,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十七岁的江雾站在梧桐树下冲他笑,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您看清楚,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他将照片贴在心口,声音轻得像是呓语,“与其在无爱的婚姻里互相折磨,不如留着最后一点尊严。”
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母子二人之间投下一道冷硬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