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中的佛经,慢慢走到无印面前:“你呢?已经半个月了,你放下了吗?”
无印不吭声。
“我猜你没有,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寻到你,你说是吗?”
江听雪站在他面前,抬起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低低的声音里隐含诱惑:“无印,随我入红尘吧……”
他慢慢贴近,一点点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无印想要转头避开时,手绕到后方,按住他的颈项,迫使他抬头。
“唔……”
唇与唇相贴,无印颤抖着眼睫,手抬起来想要推开,江听雪却先一步抓住他的手,手指深入他的指缝,缱绻摩挲。
相贴的掌心渐渐变热,舌尖探入另一人口中,捉着那无措的同伴仔细舔吮,撬出一点细碎的闷吟。
水汽从半掩的窗缝里袭来,冰冰凉凉地扑在身上,却一点消不了体内迅速涌起的熟悉热意。
无印紧紧闭着眼睛,也许是雨声太杂,也许是空气太闷,他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做不到,只能随着那人的动作,感受那些极致的战栗与欢愉。
衣衫一件件落下,烛火被打灭,黑暗中,两道人影相拥着倒在床上。
雨声渐渐变大,将一切颤抖忍耐的声音,都盖在了其中。
……
清晨时分,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下来。
江听雪在床上穿好衣服,打理整齐后,看向床上。
无印刚睡着不久,呼吸平缓,神色疲惫,一边肩膀从被子里露了出来,消下去不久的地方又多出了许多新鲜的痕迹。
和半个多月前比起来,他现在明显更容易感到疲累。
考虑到他现在怀着孕,江听雪这次动作很小心,比以往更温柔了些,时间也没那么长,但结束之后,他还是直接沉沉睡了过去,连江听雪给他清理都没有反应。
也不知道到底怀了几只,能把他累成这样……
江听雪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给他盖好,又把下边的被角掀起来,看了看他的膝盖。
跪太久了,上面的红痕到现在还没消。
他把被子盖回去,盘算着再弄两床被褥来铺上,还要给床搭个边沿,免得无印没地方抓,只能去扶墙。
虽然在这里注定过不长久,但该有的还是要先弄上。
心里想着这些,江听雪出了门,到山下市集上采买自己要的东西,因为东西多,怕自己拿上去惹无印怀疑,还雇了个挑夫。
等他带着挑夫回到草庐,已经到正午了。
这时候无印已经起来,正挽着袖子在门口锄地,看着他和身后的挑夫,愣了一下。
江听雪指挥挑夫把东西放进屋里,给了工钱,等挑夫走了之后,他看着无印,微微挑眉:“大师刚刚那表情……该不会以为我睡完就跑了吧?”
无印:“……并未。”
他只是醒来没看到江听雪,以为他去附近散步了,没想到他是去买东西,还买了这么多。
江听雪不过逗他一下,见此便笑了下,看向他手中的锄头:“大师这是在做什么?”
“贫僧想开一片地出来。”
“种菜吗?”
“是。”
“如今已至冬月,马上大雪封山,开出来怕是也种不了什么。”
“有耐寒的菜,总可以种上一些。”无印看了看屋里堆了一地的东西,“施主这是……”
“我准备在这住下,大师不会赶我吧?”江听雪笑眯眯道。
“住下?”无印一愣。
“是啊。”江听雪弯起桃花眼,“昨天晚上大师没有拒绝我,不就是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吗?”
说着,他又脸色一变,一脸哀怨道:“还是说,大师你要始乱终弃?”
“……”
无印抿了抿唇:“施主准备在这住多久?”
“那要看你何时愿意下山跟我成亲了。”
无印沉默下去,片刻后,他低低开口:“我想……再考虑一下。”
江听雪看了他一会儿,露出笑容:“好,我等你。”
……
在门前的菜地里长出青苗时,第一场雪下来了。
夜色深沉,雪粒砸在草棚上,簌簌作响。
草庐门窗闭合,室内只有一豆烛火,微微跳动着,发出昏黄的光。
汗水从下巴上滴落,无印跪在几层柔软的被褥上,被江听雪从身后捏着下巴亲吻。
断断续续的闷哼从唇舌间溢出,他闭着眼睛,眼尾湿润泛红,抓着栏杆的手指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