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蒙着汗巾的歹人看见她靠近时,眼中不可抑制的闪过惊恐,尚未来得及出手就去见了阎王。
宁竹拎着刀走到封炎身边,有她加入战局,那壮汉很快败下阵来。
方才的十来个蒙面人,只剩下他还活着。
他的手筋和脚筋都被挑断,手中的武器都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瘫在血水中猛烈喘息。
宁竹目光冷得吓人。
“小荷在哪儿?”
“卢绍在哪儿?”
封炎的质问同时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焦灼。
他们要找的并不是同一个人,也并不知道对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眼下并不是谈论的好场景,还是找人重要。
蒙面壮汉突然发出嘶哑的笑声,被血沫呛得咳嗽不止。
“想知道咳咳自己去找啊”
这时,渡口又赶来了两波人。
宗明川率领的几十名守城军匆忙而至,瞬间占据了大半个码头,宁松和叶三娘也带着伙计们手持各式兵器冒雨冲来。
两方看着眼前的场景,皆是沉默了两瞬。
宁松根本顾不上私藏兵器的事暴露,他上前一把扯下那汉子脸上的汗巾,露出一张从没见过的陌生脸庞。
他用刀尖抵住壮汉咽喉,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嘶哑的声音在雨声中听不真切。
“你到底是谁!你们把小荷带到哪里去了!?”
那汉子咧开染血的牙齿:“这么激动做甚,不过是请那小姑娘做客”
宁竹看着那汉子,眼神冷得吓人。
她蹲下身,声音轻得像是耳语,说出来的句子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会把你挂在渡口最显眼的位置,一片一片割下你的肉……放心,你不会死的,我会让你好好活着,让来往的人都看着,让你那些在背地里的同伴都看着……”
她手中的刀尖缓缓划过壮汉的额头、下颌、胸膛,割出一条细细的血线,最后刀尖下移,停在心口。
“我一定说到做到,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是说,还是不说?”
那汉子看着宁竹的眼神都变了,他咽了咽唾沫,还是咬着牙不说话。
宁竹握紧了刀。
这时,宗明川的声音突然响起。
“快躲开!”
河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艘船,随之传来箭矢破空的锐响,直直地朝着宁竹几人射过来。
宁竹旋身挥刀,将箭矢劈落。
“给我上!把这些人拦下来!”宗明川的吼声穿透雨声。
他手下的兵卒们顶着箭雨冲向岸边,去解河边停靠着的几艘小船被雨水泡胀的船绳,朝那些歹人的船驶去。
然而暴雨中的河面波涛汹涌,小船在浪中剧烈摇晃,根本无法控制前进的方向。
另一边,宁竹不断劈来袭来的箭矢,一把揪住那汉子的后领,像拖死物一般,将他拖向渡口边缘。
粗糙地地面狠狠刮过汉子的伤处,渗出的鲜血在雨水中晕开,疼得他几乎晕厥过去。
宁竹才不会让他轻易死掉,她冷眼看着对面船上慌乱调整角度的弓箭手,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他们不是要灭口,是要救人。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宁竹将人随手扔进一艘小船的船舱。
宁松和封炎紧随其后跃上船板。
岸上被占据了船的兵卒们下意识看向宗明川,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兵卒放开了船绳。
随着船越靠越近,宁竹将人拎到船头,锋利的刀尖在汉子手臂上游走,突然手腕翻转。
有什么东西应声落在水中。
汉子浑身绷紧,喉间迸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下唇被咬得血肉模糊。
宁竹并不是嗜杀之人,也不想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去折磨一个人。
可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是看着他被抽筋剥骨,还是放人?”
宁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了对面所有人的耳朵里,让船上的骚动骤然静止。
不远处的船上的人顿时面面相觑,弓箭手们的手指僵在弦上,却是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汉子突然挣动起来,嘶吼道:“老子不要你们管!让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