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突然插了一句,“嫂子,婶子,今日真是辛苦你们了。”
周红花乐呵道:“辛苦啥,你们能来我们高兴都来不及,老四你也是,怎么不把夫郎带过来。”
卞老四喝了口酒,淡淡道:“不是不带他,是……”他故意顿了顿,而后才道:“他有身孕了。”
所有人:“……”
阿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四哥,你又来。”
每回都这样若无其事地炫耀,真要气死个人了。
六子兴奋道:“真的啊,恭喜四哥。”
卞老四哈哈大笑,“我也并非故意卖关子,就前几日才诊出来的,刚怀上呢。”
江长顺赶紧给他斟满酒,“这得喝一杯。”
满桌人除了林竹和两个小孩,全都举起了杯,为这桩喜事庆贺。
阿毛缠着周红花,“婶子,你不是说要给我说媳妇儿的么?”
周红花赶紧道:“没问题,明日我就出去打听,保准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哥儿。”
阿毛笑嘻嘻,“还是婶子待我好。”
六子跟着起哄,“婶子我也要。”
周红花连连答应。
林竹又坐着说了会儿话才起身离开。
六子还记得下午林竹说的话,酸梅一晾干他就给收进屋里去了。
林竹把提前准备好的五个坛子搬出来,开始做最后的装坛工作。
卞老四他们三个一人一坛,还有两坛留着给江清淮和江长顺喝。
没一会儿周红花和两个小孩也来了,四个人一块儿做。
一层酸梅一层冰糖,最后装满以后往里头倒酒就好。
周红花笑眯眯道:“等这酒开坛的时候,你就差不多该生了。”
林竹也笑,“正好是热天的时候。”
周红花笑容淡了些,“到时候你可要遭罪了。”
“没事,有阿淮在呢。”
“他懂啥,到时候我和你爹提早过去,也好照料你。”
四个人一道,没一会儿就把事情做完了,林竹打了一桶热水进屋擦洗,擦洗完就自己先睡了。
后院几人还在说话喝酒,江清淮因怕酒气熏着林竹,所以只喝了两杯就不再喝了,倒是阿毛喝的醉醺醺的。
他放下酒盏,含糊说自己出去方便一下。
卞老四不太放心,“要不要阿淮带你去?”
“不用,”阿毛摆了摆手,“又不是头一回来,我认得路。”
其实他并没有喝的太醉,只不过许久没喝的这样畅快了,连走路都有些飘飘然。
阿毛往山脚那边多走了些,刚解决完就听见一个很粗犷凶悍的男声,具体说什么听不清,好像在骂什么人。
阿毛立刻清醒了些,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想看看怎么一回事。
走近以后才发现被骂的居然是个女人,不光骂,还打得很是凶狠。
阿毛抬脚就要上去,但想想卞老四总说他冲动性子急,便又退了回去。
但他又不想走,便隐在一棵树后静观其变。
男子实在凶残的有些过分了,揪扯着女子的头发直接把人丢出去,然后抬脚便是一通毫无章法的踢踹,女子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虐待,从头到尾只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偶尔闷哼几声,其余便再没有了。
夜色中瞧不清楚,阿毛只听得女子突然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阿毛终于还是没忍住,走出去一脚狠踢,把男子直接踢飞了出去。
男子大叫一声,“狗娘养的东西,敢,敢踢你爷爷!”
一股浓郁的酒气迎面扑来,这狗东西居然比自己喝的还多,阿毛冷哼一声,抬脚又是一踹。
“老子杀人的时候你还不晓得在哪里吃屎呢,还想当我爷爷……”
阿毛说着又要抬脚,不提防后头一双细瘦的手臂突然拽住自己的衣摆,“别,别打了。”
阿毛气得不行,“这种狗东西你还舍不得?你有没有点儿出息?”
刘妹忍着腹部的剧痛,有气无力道:“打,打死了他,你要吃官司的。”
她不想连累一个帮她的好人。
阿毛愣了一下,语气里的讥讽没了,“你,你怎么样啊?”
刘妹摇摇头,手扶着旁边的石块就要起身,但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爬起来。
左右四下无人,打人的那个也被阿毛打晕过去了,阿毛便伸手搀了一把,人起了便赶紧松了手。
刘妹朝阿毛道了声谢就一瘸一拐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