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时以听见丛一的话,侧目看了她一眼。
他是准备了茶给Sephora,但并没有告诉丛一,更没打算这样直接当面讲出来。
他为数不多几次过来都是这样,只是把为这座庄园的主人们准备的礼物交给管家,绝口不会仔细介绍什么。
“这个季节的君山银针不好找,时以他费了不少功夫呢,待会您一定要好好尝尝。”丛一完全没理睬文时以的目光,自顾自地把想说的话说完。
Sephora听到是文时以特意为她准备的,脸上瞬时浮现出激动喜悦的神色,惊喜地看向文时以,“Phelan,是你为我特意准备的吗?”
“嗯,希望您能喜欢。”文时以应声,捏着手中的刀叉微微点了点头。
这句话之后,Sephora的情绪明显好了不少,文时以坐在她身边也肉眼可见的松弛了很多。母子俩后面再用英文交流日常琐事丛一便不再插话,只安静地听着,偶尔问到她头上,她才开口,其余时间终于可以舒服地享用这顿美味的午餐。
文时以本来还处在高度戒备的状态,被丛一这样一搅合虽有点乱了方寸,但同Sephora聊起来后明显是放松了一些。
午饭这一环节顺利地结束,甚至午餐后丛一还陪着Sephora去二楼的露台一起沏了茶,聊了很久的天,倒是文时以这个亲生儿子显得有点多余了,独自去楼上的房间开了个视频会,晚餐的时候才下来。
再一转眼见到Sephora的时候,她脖颈间多了一串无暇圆润的黑珍珠项链,和她耳间那对耳环很是匹配。
“怎么样,我送的,眼光好吧?”
朝着餐厅走的时候,丛一骄傲地看了一眼文时以,像是个需要夸奖的小孩子。
“你什么准备的?”文时以不答反问。
“我丛家好歹也是港岛上的名门望族,这点礼数我还是有的吧。”
丛一不满地轻哼了一声,她最讨厌文时以这副什么都想掌控的模样。
怪不得她刻意在布达佩斯拖延了一天,昨晚回来前还打电话叫管家送了一趟东西。
想来,其中那个精致的红丝绒盒子里就是这串黑珍珠。
珍珠算不得贵宝,但他们这个身份送东西看中的早就不是所谓的价值了。
像这串黑珍珠,个头大,肉眼基本看不到任何瑕疵,颜色均匀,珠体饱满,碰到一颗已是缘分,组成这样一串属实难得。
最重要的是,Sephora向来不喜欢金银,为人低调,珍珠最贴合她气质。
丛一可是打了好几个越洋电话才紧赶慢赶着送来的,以至于她忙混了头,也是太过信任文时以,自己的衣服首饰都没顾上操心。
也只有这样用心的礼物才值当拿来一说,其余那些俗礼就直接随着文时以准备的进库房就好。
文时以在心里无声地思量,看着身边艳丽的女人,对他们的婚姻又多放心了不少。
看来,父亲和爷爷还是给他挑了个很棒的妻子。
果然是丛家的女儿,那些漂亮的履历和在港岛所负的盛誉也并非浪得虚名。
如果没有与旧爱分离的伤害,她该是个很合格家族继承人。
只要她愿意配合,这个日子就不会难过。
晚餐Sephora叫准备了中餐,全部都是传统京菜,那几道文时以喜欢的,还是Sephora亲手做的。
为了庆祝,开了一瓶勒桦马贡干红。
丛一喝了半杯,心情美妙。
整个庄园完全沉浸在美好温馨浪漫的氛围里。
直到Sephora现在伴侣回来,并带回了一张请帖。
一张婚礼请帖。
Vinay和他爱人的婚礼请帖。
第17章穷冬Firstkiss“吻你的……
初吻
丛一眼见着那张精致的红色请帖在Sephora的手中展开,然后她听到了那个长久占据她生命的——熟悉的名字。
他的婚礼,和别人的婚礼。
都是在伦敦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Vinay的婚礼邀请Sephora一家并不奇怪。
也难怪,Vinay恋爱甚至已经订婚的消息连丛家这么神通广大都不得知晓,文时以却可以精准地带着她去撞破。
Sephora正和伴侣讨论着这场婚礼的时间地点。
丛一自顾自地继续用餐,文时以坐在她身旁,同样的神情自若,并没看她,也没说什么。
“Phelan,刚好你也在,要不要带着一一过去参加一下?”Sephora不知内情,顺口提了一嘴。
文时以刚想替她开口婉拒,不曾想她有自己的主意,先一步回答。
“好啊,回国太久都要忘记这边热闹场面是什么模样了。”丛一缓过神,一副十分乐意的情态,甚至这期间还不忘与一边的文时以交换了个眼神,嘴上询问:“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文时以望着她那双满溢笑意的眼,并不确定是不是错觉,只是顺着她应承下去。
“好。”
晚饭在这样看似一片温馨祥和的气氛中结束了。
在Sephora的庄园歇下,住处自然是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