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完她的话,望着她,目光迟迟未从她身上移开。从她精致的眼睫描摹到挺巧的鼻梁,最后停驻在她微薄的唇瓣上。
可能是因为刚刚吃了草莓的缘故,她的唇沾染上了红色的汁水,看起来分外晶莹漂亮。
她生得白,与唇间红映衬相得益彰。
他不自觉抬手,反复摩挲了下她的脸颊,而后修长的指头轻轻覆盖在那抹红上。
有淡淡的潮湿和温热。
第15章穷冬属狗,且爱咬人
他的指尖儿滚烫,拂过她娇嫩的面颊时,带起一片心间旖旎。
她忘却了挣扎,茫然又乖巧地跨坐在他腿上,红唇微微张着,紧贴着他的手指,严丝合缝。
灯火昏暗,电视屏幕上还在播放着谢尔比家族正遭遇的新危机与新挑战,偶尔蹦出的fug叫人听了格外亲切熟悉,印证着这部剧的基调仍然如同九年前一样从未变更,就像这历经岁月洗礼却岿然不动的日不落帝国一般。
“港岛”最璀璨的明珠,果然是所言非虚。
她的五官实在是过于精致,像是被造物主尤其偏爱仔细认真雕琢过。他揽着她的腰,不受控制般一下又一下轻轻地碰着她的唇。
直至末了,他又像是失神般很轻很轻地唤了一声她名字。
“一一。”
沉寂的数十秒里,丛一的大脑空白一片。
文时以扶在她腰间的手,碰触在她唇边的拇指,明明都不算太过界,更算不得什么温存,却让相去甚远的尾椎骨甚至是双。腿。间有隐约的麻酥酥的感觉。
一种,不可控的生理反应。
而这种异样的反应刺激了她内心某处隐晦,她从迷离中抽脱,低头狠狠咬在唇边漂亮修长的手上。
用了不小的力气,直至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她才松口。
与此同时,她听见了胯。下男人的闷哼声。
一小排清晰的牙印儿落在虎口和拇连接处,印记最深的地方渗着小颗粒的血珠。
痛觉让文时以从嫌少且短暂的游神中醒神过来,他瞧着腿上牙尖嘴利的女人,微微抬了下眉毛。
“你到底是属兔子的还是属狗的?”
“谁让你不经过我同意就碰我的嘴巴?文先生,兔子急了也咬人的。”
丛一将长发拨开,从文时以腿上下来,俯身重新捞起酒杯递给文时以,“给你个赔罪的机会,帮我倒杯酒吧。”
文时以欣然接受她的要求,接过了丛一的酒杯,转身去酒柜为她又斟了半杯。
丛一接过酒杯,一边盯着浓稠的红色液体出神,一边懒散地拨通了服务电话。
不一会儿,套房管家带了医药箱过来,并仔细询问是否需要医疗服务。
文时以回绝,等着管家离开,他刚想自己动手,丛一撂下了杯子,替他拆开了棉签袋和碘伏。
她自然地抬起他刚被她咬过的左手。
她是知道的,他最不喜欢别人碰的左手。
屋内灯光不太亮,但依然可以依稀看见减压绷带边缘处,那一片旧日火场中留下的伤疤,可以想象到,应该不太好看。
“我自己来。”
被她盯着看,文时以难得的不自在,欲抽回手,丛一不许。
“文先生,我们要结婚了,你能一辈子不让我看吗?”
她不再直呼他大名,像刚刚一样用了非常正式的称呼。
她攥着他的手,手心有温热的触感在两人皮肤之间传递。
沾着碘伏的棉签小心地擦拭掉了齿印边上的血珠儿,也就是简单处理了下。
文时以盯着她的动作,努力适应了她凝视自己左手的目光。
药也上完了,但丛一却还是没有松手。
像是料定了文时以不会拒绝一样,她的胆子更大了,竟伸手想要摘掉他的减压绷带。
只是,刚触摸到滑溜溜的绷带表面,就被文时以拽住了手,极力制止。
丛一感受到了他的力气,抬眼看向他时,她分明从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看见了疏离甚至警示的意味。
他拽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想要拆掉减压绷带的动作。
她下意识地挣扎,却拗不过他的力气,被他带着往后退到桌边。
眼看着就要撞上桌角,文时以先一步伸手捂住了尖锐的棱角,避免了她磕碰受伤。
大概是挣扎的力气太大,丛一没及时站稳脚有点失去中心,但被文时以拽着手腕倒也不至于摔倒。
待到站稳之后,文时以松开了桌角,扶住了她的腰。
两相无声对峙,是文时以先开的口。
“不是不给你看,再给我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