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不介意的话,和我一起,再洗一次?”
男人绕身后忽然开口,丛一背对着他,清楚地听见了他的请求。
一个有点过分,但是又让她有点心动到不想拒绝的请求。
她努力抬眼,看向眼前依旧平稳自持的男人,试图努力解读他几秒。
但很可惜,解读失败,无果。
她没有转身,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是继续坐在原处。
“那你过来,抱着我去。”
请求得到了允准,文时以极淡地笑了下,折回去,重新站在丛一面前,朝着她微微弯下腰。
她嗅到了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下一秒,她展开双臂很熟练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待她准备好,他单手抱起她稳稳地走向浴室。
热气升腾的空间内,他强势缠吻住她的舌尖,将她整个人吻得快要窒息。
长久湿润的一个吻。
那是他们自相识以来,他吻得最凶最用力的一次。
不带着任何情绪,只带着原始的欲望。
在浴室折腾了一大圈,回到床上的时候,丛一已经是筋疲力尽。
她始终缠绕着他的脖子,不肯松开,漂亮的凤眼盯着他,脑子忽然闪过某个念头,脱口而出:“你和你前妻,这样过吗?”
她又开始乱称呼起来。
怎么就和她解释不明白了呢?
是前未婚妻,不是前妻
她偏偏总是这样叫。
见文时以不肯回答,丛一又伸手去剐蹭了一下他的脸颊,碰到了一些青涩的胡茬,委屈兮兮地微微皱了下眉。
“瞧着你这个样子,应该是没有。”
她挑衅道。
他依旧没有理会她,也不说话,只是用行动发泄着不满。
刚刚在浴室丛一的体力已经损耗了太多,现在只能是任由文时以抱着,吻着,躺在床上仰面看向天花板的那一瞬间,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困意和疲惫开始突然侵袭,这样的时候往事总是扰动。
她强制压下去,觉得自己这次一定可以成功。
被点燃欲望的男人沉溺在她怀里,她在热情回应和某种逃避中挣扎,逐渐失去神志,理智模糊。
她生得太漂亮,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是每年砸了成千上百万娇养出来的,在灯光下白得令人眼晕。
就算是他们是联姻,就算他们只是名义上没有感情的夫妻,该行驶的权利总归是要的。
是她说的,满足他,各个层面的满足他。
她既然这样大方地提出来了,那他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一切都进行得格外顺利,直到感受到某种异样。
闭着眼的女人陡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那些杂乱又模糊的碎片朝着她袭来,全然驱散了渴望和专注,她无法再投入也无法再继续。
她尝试着推开他,几次他都以为她只是不能适应有些害羞,并没有停止。
她开始克制不住地流泪,像是被触及了某些隐晦痛处,伏在他肩头,全身剧烈地颤抖,话语声也隐隐带了哭腔。
“停停下来,不要,不要继续了。”
一边说,她一边乱抓了几下他的背和肩,她的指甲又长又复杂,上面的每一颗钻的切割面都锋利得很,一不小心,就把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肉给刮破,瞬时留下一道又一道明显的红痕。
尖锐的痛觉以及拼命的推搡让迷惘中的男人逐渐清醒过来。
混沌中,他望着她,眼神里带着不解,同时也渗透着不安。
他看得出她的抗拒,也看得出她的不安。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些情绪到底是从何而来。
和之前在飞机上时,一模一样。
所有的水到渠成,顺其自然的一切都被迫停止了下来。
文时以见她一副情绪激动要哭了的模样,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将她整个人求捞起来,抱在怀里帮着她顺气后,长久又沉默地凝望了她好一会儿。
最终丢下一句。
“你是只能接受你前男友碰你吗?”
除了为了让她死心,刻意揭破Vinay有新欢那一夜以外,文时以几乎从不会在丛一面前主动提及她的初恋。
他知道那是她隐晦又不希望被人揭开的陈年旧伤,非不得已她不提他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