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丛一绝计不上套,“好话不说第二遍。”说着,她打滚着翻身离开了文时以的怀抱,“还有,你自己的女儿,你下次自己哄好了。”
怀里的柔软跑脱,文时以一时臂弯落空,重新凑近将人又给捞回来。
卸过妆,洗过澡,她清透白皙的脸上再不带任何修饰。
可就算没有修饰,那双凤眼还是那么漂亮勾人,茫然无措地看着他。
“我的女儿,不也是你的女儿嘛?”
文时以又一次说了这句话。
丛一记得这句话,在她惊恐发作最严重的时候,文时以也曾这样告诉她。
他给予她安全感的来源,也是很大程度上始于这句话。
她一时动容,有些出神。
她还是很喜欢这只和她同名的小夹子猫猫的。
“好,那就先不叫。”见丛一不吭声,文时以一点也不生气,“反正,以后日子还长,有很多机会可以叫。”
“嗯,看你表现。”丛一还是这句话,她也说不好自己是什么脾气。
称呼这东西,她想怎么就怎么叫。
文生,文时以,老公,丈夫
以后她都可以随便来。
“但是今天,算是我们的新婚夜。”
新欢夜,话里有话。
“现在camellia也去睡觉了,我们是不是该做点,新婚夜该做的事?”
果不其然。
丛一好不容才消散的恐惧焦虑被他这一句话又给扰动起来。
她心里很清楚,新婚夜应该有什么环节。
她这边还没想清楚,熟悉的温热便已经落了下来。
他总是这样,开始的时候极尽温柔,越到后面越失控。
上次的事还没过去,丛一百分百确定自己此时此刻,还是无法接受真刀真枪的实战。
身体里的许多感觉再一次被放大,丛一闭上的眼又被迫睁开,攀附上文时以的肩膀,气息离乱。
“文时以”
“嗯?”
体温在走高,丛一挨不住,话的尾音都跟着颤。
“你相不相信我?”
“什么?”文时以抽神看着她,不太能理解她话的意思。
“如果你信我的话,再给我一点时间。”丛一努力去除自己七上八下的情绪,尽可能客观地叙述。
她知道,她们已经结婚了,同床共枕,做一些夫妻该做的事也是义务之一,甚至在不离婚且双方愿意的情况下生儿育女也是应该要做的。
只是,现在,她做不到。
“我和我和Vinay也”
“我们的新婚夜,可以不提其他男人嘛?”
他打断了她的话。
平常提就提了,今天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他不想从她口中听见别的男人的名字。
她和Vinay也没做过这句话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算了,他不想听,不提也罢。
文时以有点没太明白丛一话里的意思,只是顺从着她停下了动作。
长久对视了几秒,透过她那双眼睛,他能看到强烈的不安全,虽然他并不知道这种强烈的不安究竟是来源于什么。
跟他做。爱这事,很恐怖?
恐怖到需要时间来做心理建设?
他应该,技术不至于这么糟糕吧。
虽然也没亲身实践过。
心里这样想着,但他到底嘴巴上没有问出来。
她问他信不信她,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到底什么算是相信呢?
见他久久不开口,丛一胸膛轻微起伏了两下,眼里那种难言的情绪又翻腾了两下,攀附在他臂膀边的双手缓缓滑落。
联姻来的婚姻,他凭什么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