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的瞬间,他与站在身侧娇艳的女人对视了一眼,刚准备开口应下,被丛一先拦了。
“喝什么,说不喝就不喝,我们回家还有正事要办呢!”
“啧啧啧,丛一,我们又不会欺负你老公,你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我就这样!”
文时以酒精过敏这件事除了文家自己人知道,对外向来是绝口不提的。
就算是在沈希雅和冉梦捷面前自然也不能说。
上次酒精过敏的事,丛一可不想再来一遍。
正事办完了,她才不要再浪费时间在这。
“先走了!婚礼你们一定要准时来哦。”
前脚刚出来上了车,后脚丛一便一把捏住了文时以的手腕,抬眼神色相当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自己酒精过敏不知道吗?多大个人了!”
“知道的。”文时以也不反驳,顺着她的话。
“知道刚才自己还不拒绝?”
“这不是有你在嘛。”
文时以别开丛一的手,将她微冷的手指纳入掌心。
明天是他们的婚礼,他有轻重,不会真的在这个时候让自己过敏,状态掉下去。
刚刚敢接冉梦捷的话,是因为他很确定,只要有她在,无论是谁提的酒,他都不必喝。
听了他这话,丛一的气一下子就消了,抬眼含着笑意地看向文时以,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勾画了个小小的圈。
她喜欢他这样自然依赖她。
心里开心,但是嘴上还是会忍不住多说两句。
“哦,原来文先生也需要帮忙。”
“嗯,需要。”
“有多需要?怎么需要?”她不肯这么轻易地结束话题。
“很多事都需要,比如刚刚,需要一一帮我拒绝,比如之前在京郊,很想你,需要一一飞回来给我惊喜,还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在床上,也需要一一,喜欢一一。”
他靠近她,很小声,说出来跟调情似的。
“没个正经!”
丛一推开他,一说起这事,她就能想起他每次想出的那么多花招,脸颊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他并没否认,手心被她一圈圈勾画得微微发痒,他重新合拢掌心,牢牢地将她的手攥住,怎么也不肯松开。
这一刻,他只想依恋这份温暖,多的也不想考虑了。
下飞机前,他看了一眼检查和评估的报告,结果和他想得差不太多。
血管痉挛暂时情况稳定,加上近一周以来一直在服用控制眼压的药,只在前两天无法避免地因为出差通宵熬夜又出现了一次完全看不见的情况,大概有七八分钟的样子,很快便恢复了。
病理上的问题并不算你太棘手,主要还是心理和神经上的问题更严重一点。
不同于丛一抑郁焦虑,以及各种躯体化的症状,文时以唯一比较干扰正常工作生活的症状就是失眠,以及失眠引起的各种神经性反应,视神经痉挛,剧烈的神经疼,偏头痛。
这些问题,就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了。
半年,一年,多久都有可能。
两部分致病因都要考虑,比较麻烦。
有关于他的病情,他暂时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丛一,也包括家里人。
握着她的手,这一路,他都在心里反复衡量,衡量告诉她这件事与否的利与弊。
一直到回到她的别墅,文时以送她进去,又准备离开。
临到分别前,丛一还不舍得地踮起脚亲了亲他。
再三考虑,最终他还是决定,一切都先等到办完婚礼结束慢慢解决吧。
反正能不说就还是不说了吧,毕竟也还没有严重到迫在眉睫的程度。
本意是这样想的,但没想到这一拖就拖直接拖到了年底。
婚礼刚结婚,趁着新婚的名头,正大光明地休息了一段时间。丛家没有文家那么多人,也至于太规矩,陪着丛一在港岛休息的日子里,日常也就是见见朋友,中间还飞了趟巴厘岛度了个假,只不过很多时候,他都是在处理一下比较紧急的工作。
日程轻松些,他的症状有些微缓解,加上安眠药辅助,大部分时间不至于整夜整夜睡不着了。
只不过病情不是很稳定,时而好好坏坏,甚至有一次看不见的时间被拉长到了快半小时。发作的频率在变高,复查的频率自然也越来越高,几乎是必须随时检查血管情况,怕有进一步病变。1
主治医那边也给了一些治疗方案,综合考虑下来,文时以还是选了药物保守治疗。
因为这样既不会过分引起外界的关注,也可以继续瞒着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