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时忍着醋意,把傅修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尤其在他腹部下方停了好一瞬。
看着也平平无奇?
赫连时倏地松了口气,装作淡定地与傅修明作了一揖:“王爷。”
赫连时嘴上喊着王爷,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乔菀和傅修明共同握着的盒子。
傅修明怎么还不松手?!
傅修明愣住,“嗯”了一声,赫连时伸手,握住乔菀手腕——
“将军。”乔菀轻呼,赫连时抓着她的手将盒子推了回去。
“王爷好意,末将心领了。”赫连时顺手拉过乔菀,和她十指相扣。
“本王是给乔姑娘赔罪的,倒和赫将军没什么关系。”
“菀菀是我夫人,夫妻本是一体,如何与我没关系?”
乔菀手指的骨节被赫连时握得生疼,她偏头瞧着这带着醋意的男人,知晓他定是误会了。
“将军,王爷好意,我们不便推辞。”乔菀揉了揉赫连时手心,软声道。
傅修明又将盒子递了过去,乔菀笑着接过:“谢过王爷。”
“无事,本王应该做的。”傅修明瞳仁温润,笑得如沐春风,颇有些自在的得意。
等傅修明走后,乔菀抱着盒子和赫连时进了营帐,赫连时一改刚刚的硬气,委屈巴巴地贴上乔菀的肩膀:“菀菀,你怎么收别的男人的礼物。”
“王爷位高权重,我不想惹他不痛快,便收了。”乔菀解释道。
“好吧。”赫连时自然是什么都依着乔菀的。
乔菀摸着盒子上的扣子,“咔嚓”打开。
里面放着几盒胭脂,还有各色的口脂,精致小巧,不必京城的差,要想在枫叶城找到这些,确实要耗费好一番心思。
“菀菀要用这些嘛。”赫连时揽住乔菀的腰,语气里藏着试探。
“这些确实名贵,可总归不适合。”乔菀顿了顿,低头轻轻笑着,簪子和发带蹭着赫连时下巴。
笑够了,她终于仰头,小酌了一口他的唇,眉眼弯弯似天上的月牙儿,住着星辰,也住着他。
“我要亲将军,将军也要亲我,当然要用将军亲自给我买的胭脂水粉啦。”
乔菀一笑便笑到了赫连时心坎上,让他刚刚的阴霾也一扫而空,他心中像被糖填满了,和小孩一样蹭着乔菀。
“好啦好啦,我们该出门看杏杏了,也不知道她病好了没,若是好了,就把她接过来和我们住吧。”乔菀托住赫连时的脸,缓缓道。
“如此甚好。”赫连时换了个姿势揽着她,宽大的衣袖抵在她后背,他抿抿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声说道,“我有一事想问菀菀。”
见赫连时骤然正经,乔菀直了直身子,手掌抵在他胸膛处,正色道:“将军尽管问。”
“我”赫连时觉得这个话有些羞于启齿,但再这样想下去他会发狂的,思虑一会还是问出了口,“菀菀,我在床上是不是很不行?”
他担心乔菀在榻上为了不让他自卑,故意装作他很行的模样。
乔菀一愣,嘴角抽了抽,眼珠子越瞪越大。
这男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分明每次都要把她抽筋剥骨了才罢休,行不行他自己感受不到吗?
心里嘀咕着,脑子里又出现与他共赴云雨的画面,刚刚好不容易褪去潮红的脸,瞬间又爬上一层绯色。
“将军很行我时常险些承受不住若是温柔些就好了。”乔菀被圈在赫连时怀中,显得小小一只,此刻更像极了红着眼求情的兔子,赫连时心一软。
原是自己太行了,吓着孩子出世了?
赫连时决定,下次温柔些。
嗯,不过还是得白子期看看,万一自己真的有什么隐疾可不好,顺便找白子期要几副强身健体的方子。
得了乔菀的认可,他心情大好,当即拿了油纸伞,背着装满给杏杏东西的包袱,牵着她的手去医馆。
杏杏已经在医馆想乔娘娘好多天了,先前听见好多人在骂乔娘娘是妖女,要将妖女带去祭祀,可担心坏她了。
能给她甜甜冰糖吃的娘亲,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
白子期今儿个精神抖擞了不少,原因无他,托他高明医术的福,也因着要救乔菀的压力,他壮着胆子改良了一下方子,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今儿个许多得了瘟疫的病人纷纷好转,医馆少见的没有痛苦的哀嚎声。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欣喜的互相问候声——
“李家大爷,你今日感觉怎么样啊,我今日突然好了好多,神清气爽的。”
“听出来了,你声音都有中气了,我今日也好多了。”
“今儿个真是好日子。”
“还得夸夸白军医的药方,见效是真快。”
“我们这一片呀,都有好转了!”
“对了,城主说,赫将军把潜伏在我们这里的吐蕃奸细抓出来了,听闻将军夫人是被陷害的,证据确凿。”
“对呀,我就说嘛,乔娘娘这么好心,还给我们包药,肯定不会害我们。”杏杏突然大声地回话,周围原先跟风骂乔菀的人都心虚地低下了头。
白子期提着药箱,穿梭在患者中间,一个个检查着他们的情况,走到杏杏身边时,摸了摸她的头发,蹲下温声道:“杏杏还在等娘亲和爹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