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歇着,我策马去一趟医馆,待我回来重新开工!”赫连时擦擦嘴边的水渍,将水囊系在腰间,翻身上马向医馆疾驰而去。
路过一旁的木房子时,赫连时侧头,这时乔菀应该在和杨淑华叙旧,自己趁这一会空隙去医馆找白子期看看身。体再合适不过。
医馆内,苏子鸾还在温声安慰着乔菀:“乔姑娘,这事情不碍着将军喜欢你的。”
“可我总会担心将军也与别的男人一样,将传宗接代之事看的重要。”乔菀揉着手中的帕子,轻轻叹了口气。
“不会的,对赫将军来说,还有什么比乔姑娘你重要呢?”苏子鸾扯了扯乔菀手中的帕子,将帕子平铺在桌上,耐心劝解道,“莫要纠结了。”
“那我去找他问问?或者干脆与他坦白好了。”
乔菀心中烦躁,站起来走到廊下,向外看去,便远远见赫连时策马而来。
他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乔菀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躲起来!
她忙背过身去,提着襦裙移步进了里屋,合好珠帘,一脸警惕地看着苏子鸾。
“怎么了,见着鬼了?”苏子鸾挑眉。
“将军突然来医馆了。”乔菀心中莫名慌张,倒了一杯温茶润喉。
“他是知道了你来医馆,特意来寻你的?”苏子鸾也替乔菀捏把汗,先前和乔菀说的话带些安慰成分,苏子鸾也不知道这赫连时是不是个真正爱妻如命的人。
若是与外边的凡夫俗子一般,因着乔菀不能生子便疏远冷漠,那赫连时也不是能够托付之人。
“乔姑娘,你先不必慌张,我有一计,正好试试赫将军对你的真心。”苏子鸾覆在乔菀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我便听子鸾姐的。”乔菀颔首,随苏子鸾藏在屏风后。
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风,乔菀见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进来,和苏子鸾同时放缓了呼吸。
赫连时武功高超,耳力极好,二人躲在屏风后不敢出声。
不过此时的赫连时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他只想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体不行,影响了乔菀想要孩子的心情。
他转身将门关好,倒了杯茶水润了润喉,单刀直入道:“子期,你觉得我看起来身体怎么样?”
“啊?”白子期愣了一下,惊讶赫连时怎么敢问这种问题的。
若是南越国开国以来,最年轻的护国将军赫连时身体不行,那还有几个男人身体是行的
白子期汗颜。
“将军何出此言?”白子期追问。
屏风后的乔菀为赫连时不是来找她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这男人倒是——
脑回路清奇,当真没有怀疑过是她的问题,反而觉得自己有问题。
一时间她有些想笑。
“我与菀菀成婚许久,我一直以为怀孕生子命中有便有,没有我也从不强求。只是前些日子,自从收养了杏杏,我看得出来菀菀很喜欢孩子。我们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我想是我的问题。”
赫连时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全然没有一句怪乔菀的话,将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推。
乔菀心里一颤,手指扣着屏风上的山河刺绣,继续听着赫连时和白子期的对话。
“你的问题?”白子期反问,又道,“那将军喜欢孩子吗?”
赫连时没有过多思考,直接将心中想法袒露:“若是寻常人家的可爱孩子,我自是喜欢的。可若生子伤着了菀菀,要我如何喜欢的起来这个孩子?幼时,爹娘还和睦的时候,爹常常和我提起娘九死一生诞下我的事情,要我好好护着娘亲,那时我就想,生子定是极为痛苦之事,我并不想让菀菀受苦。
但菀菀若是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我会配合她调养身子,好好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不让她受苦,为她请京中最有名的大夫帮她产子。”
白子期又问道:“将军难道不像别的男子一样,要传宗接代吗?”
“传宗接代不如我的菀菀重要,我见她眉头蹙起一分,我的心便疼一分,她跟了我,便是来享福的,生子之疼我是不愿意她受的。”
原来,他竟然把自己看的比传宗接代重要。
乔菀眸中染了几丝泪意,又有些自责。先前揣度赫连时,怀疑他对自己的爱,想来都是自己的不是。
原来嫁给他,连生子之苦也可以不用吃的。
南越国闺中女子最常谈论的便是初夜和生产,黄花姑娘没经历过,却也对其中的疼痛略有耳闻。
姑娘嫁人,会担心初夜夫君粗鲁,也担心十月怀胎一朝产子的苦楚。
初夜,赫连时用尽耐心,让她非但没有想象中的撕裂疼,还
眼下,生子之事他也是不强求的。
“你今日怎么这么多问题?”赫连时蹙眉,比了比自己的手腕,示意白子期快些把脉。
白子期老老实实替他把脉,如预想之中一样,赫连时的脉象强壮有力,正值壮年,哪里有什么隐疾?
“将军身体强壮的很,没有任何隐疾。”白子期老实道。
“所以,”赫连时顿了顿,若有所思。
乔菀的心又被揪了起来,眼下赫连时大概猜到是她的问题了吧?
“是我杀戮太重,上天不给我孩子,害了菀菀一番爱子之心?”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