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帝狐疑地皱眉,抬手:“宣魏晗,梁自山。”
魏晗果然手上提着圣旨走进来,景晨帝脸色微变。
魏晗现在有点二丈夫摸不着头脑,景晨帝在圣旨中肯定他的功绩,他回到京城却没有受到百姓夹道欢迎,真是奇怪,莫非这景晨帝昏庸坏了,连这个也忘了给他安排?
事到如今,也只能拿着圣旨见景晨帝了。
“臣拜见圣上。”魏晗好死不死,又将圣旨端于额前,好似献宝。
“圣旨呈上来。”景晨帝冷冷道。
就在景晨帝的手即将碰到圣旨时,乔菀忽然厉声阻止:“大胆!此等脏污之物也敢让圣上碰?”
众人皆是一惊。
“乔姑娘何出此言?”景晨帝问道。
“刚刚我与天通灵,这圣旨上被魏晗这等小人掺杂了毒物,蓄意谋害圣上,所以我才说此人为煞神,圣上不信的话,可以找太医来验证一番。”乔菀悠悠道。
“宣太医!”
“等等,圣上我有事禀报!赫连时和傅修明蓄意谋反!”魏晗大嚷。
场面简直乱成一锅粥,景晨帝长满皱纹的眉头皱了又皱:“等一会,等一会,一件事一件事慢慢来。”
太医很快提着药箱来了。
“如何,这圣旨是否有毒?”
太医面如土色,慌忙挪开银针:“这是奇毒,醉芳酋,碰上这圣旨的人,都得死。”
景晨帝眼里闪过冷色,乔菀在一边补刀:“圣上,我听天神言说,魏晗将军不仅要靠这道圣旨杀了您,还想借着这圣旨上写的功绩,收买民心,自己上位。”
一旁的太监用木棍将圣旨打开,上面的字迹还有仿造的玉玺印,赫然映入大家眼帘。
“大胆!证据确凿,魏晗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景晨帝一拍桌子,怒视魏晗。
“臣臣也不知上面为何会有奇毒,一定是赫连时给我下套了!”魏晗身体抖成筛子,醉芳酋不就是他给乔荷的毒药吗,怎么今日用到了自己身上?
该死,他没有解药。
“一定是赫连时,圣上!”魏晗大嚎。
“可若是我夫君,他为何不将圣旨上的功绩换成他的名字,而是写魏将军你呢?魏晗,你其心可诛!若不是我与天通灵,及时拦住圣上,恐怕圣上已经遭遇不测了!”
乔菀字字珠玑,一步步逼近魏晗。
身旁的梁自山唯恐引火烧身,忙为自己辩解:“当时臣去接魏晗将军的时候,他手里就已经拿着圣旨了,没想到居然是他造假的,臣没能识破魏晗的歹毒心肠,还将他带回京中,是臣罪该万死!”
“拿下魏晗!”景晨帝怒呵。
“圣上,容民女再说一句,魏晗蓄意谋反,他部下的将士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如一并扣押!”
“好!”
魏晗阴恻恻地瞪了一眼乔菀:“果然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啊!”
“还不火速拿下魏晗,以免他还有什么阴招来祸害圣上!”梁自山赶紧献殷勤。
景晨帝失去了魏晗,他又不肯重用赫连时,巴不得赫连时战死边关,眼下就只有梁自山老当益壮,他不会动梁自山。
提起赫连时,景晨帝再次疑惑地看向乔菀:“乔姑娘你护驾有功,当赏,只不过,朕许久未曾见到赫连时,他是否真的如魏晗所言想造反?”
乔菀假意抹着面上的泪水,凄凄道:“圣上有所不知,民女被赫将军休弃了,他嫌民女身份卑微民女一怒之下,只好回京不再见他,巴不得他死在边关!”
这个理由,景晨帝倒也能接受,毕竟谁不讲究门当户对呢?
乔菀继续说道:“赫将军倒也不像有谋反的心思,他如今在边关,日日沉迷北方美女之中,流连忘返,怕是早已忘了糟糠之妻啊。”
景晨帝拧眉,随即快意的点头,既然没有谋反的隐患,那他的好日子还可以延续许久:“乔姑娘也被伤心,大不了将你许配给梁自山将军,他也是将军!哈哈!”
“这梁自山将军长得高大威武,手下的将士们也怪凶的,前几日我刚回京中,见城中守卫众多,可把小女子吓坏了。”乔菀捏着嗓音,心里止不住反胃,表面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瞧瞧,你瞧瞧,梁将军你守卫派这么多做什么?撤掉一些城门的守卫来宫中保护朕吧,一方面免得吓坏小娘子,另一方面也好及时为朕护驾。”
有了魏晗的惨状在前,梁自山简直指哪打哪,一点都不敢忤逆景晨帝的意思,立马就出门派人撤了守城的大部分士兵。
乔菀嘴角弯起,如此一来,赫连时进城就少些阻碍。
“继续奏乐!为圣上助兴!”乔菀拍手。
“圣上,今日抓获奸臣,不妨纵情高歌,将乐坊里的乐师都请来助兴,锣鼓喧天如何?”乔菀笑得提议。
“这个意见好!”景晨帝越看乔菀越满意。
梁自山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饮酒。
乔菀扫了一眼梁自山,又道:“听闻梁将军夫人也喜欢乐曲,不妨请进宫来一道欣赏?”
景晨帝点头,也劝道:“爱卿将妻子请来吧,多个人热闹。”
一个时辰后,梁夫人被请进大殿。
乔菀盈盈一笑,握着酒杯走到梁夫人身边:“这些是我琴馆中的琴女,弹得可还合夫人心意?”
梁夫人笑着点头,拍手打着节拍:“确实不错。”
城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