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一夜,临近天明的时候,也只是亲亲她的额头。
翌日,白子期难得的不看医书,列了一份聘礼单子。
正当他反复检查有无遗漏时,赫连时那个男人又来了。
不用猜,赫连时找他就三件事:怎么讨乔菀欢心,开什么补药给乔菀吃最好,套子做好没。
白子期摇了摇头,盯着赫连时的黑眼圈,调侃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赫兄今日有何贵干啊?让我猜猜,你和乔姑娘吵架了?还是套子尺寸又不行了?”
“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赫连时揉揉太阳穴,哭笑不得。
“还想点别的,你不就那点事情,说吧,今天拿了多少金条来贿赂我做事。”白子期手心向上,似笑非笑地看向赫连时。
“财迷。”赫连时将三块沉甸甸的金子放到他手中,“一是谢苏子鸾为乔荷寻解药,二是今日我确实有事相求。”
白子期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金子,满意地开口:“赫兄与我可是好兄弟,尽管说!”
“给我开一点,断子绝孙的药。”赫连时直言。
白子期拍手,震惊地朝赫连时点头:“真男人,立马给你开。”
“嗯。”
午时,乔菀便见赫连时捧着一碗黑糊糊的药,她狐疑地凑过去:“执安又发病了?”
“不是,这是避子汤,男人喝的。”赫连时抿抿唇,忍着苦咽下。
乔菀忍俊不禁,拿了几颗冰糖递给他,赫连时连忙咽下,又连喝了好几口茶水才去了口中的苦味儿。
“还苦吗?”乔菀轻轻问。
赫连时心生一计。
“嗯。”他委屈地低头,一副可怜小狗模样,眼底里的落寞几乎溢出眼眶,“这药不好吃,苦苦的。”
乔菀怎么不知道他又在装?不过他肯为自己花心思,罢了,宠宠他。
“执安。”她唤他。
赫连时抬眸,见她俯身贴近自己,唇瓣黏在一处,她口中的清甜好闻,统统钻入他五脏六腑。
他反守为攻,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不断索吻。
“菀菀,我们再成一次婚吧。
赫连时是不满意那一次成亲的,那一次不仅仅是离别,在婚宴上,景晨帝派人搅局,扰了菀菀不愉快,他想为她再补一次。
婚姻,对女子来说是一生一世的头等大事,他不能怠慢他的菀菀。
“我与执安成两次婚,一次险些阴阳两隔,一次长相厮守。”乔菀眼波流转,微微颔首答应他。
“我与菀菀成两次婚,一次险些阴阳两隔,一次长相厮守。”
乔菀偎在他怀中,听着檐下喜鹊闹腾,搂着他腰身,心中安稳,竟昏沉地睡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是被屋外的喧哗吵醒的。
苏子鸾的嗓门一贯响亮,隔着一道门和几重屏风都挡不住,想来是苏子鸾带着解药来找姐姐了,乔菀忙下床。
拉开门,苏子鸾依旧是一身亮眼的红衣,眼尾缀着亮晶晶的蓝色粉末,在日光下闪耀得明媚。
“乔姑娘,我正欲唤你呢,快快带我去找你的姐姐,我好把解药给她。”苏子鸾拉过乔菀的手心,急切道。
“这解药果真有效?”喜讯将乔菀的困意驱散大半。
“果真,你姐姐也是幸运,这解药世上只剩下一瓶了,独独落在我家,还真是有缘。”苏子鸾虽是城主,但祖上是行医的,留下了不少灵丹妙药,那日她一听白子期提起乔荷这事,立马就回去寻了寻,不曾想真给她翻出解药,这事连白子期都啧啧称奇,嚷了好几日要她家的其他灵丹妙药研究。
话语间,二人移步到乔荷门前,轻轻叩了叩。
“姐姐,给你送解药来了。”
乔荷闻言,喜不自胜,忙开了门迎接。
“其实这段时日我身上依旧疼的紧,不知这药管不管用。”乔荷接过苏子鸾手中的药,言语中犹豫。
“这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有效,白子期那小子师出我爹,我爹留下的药,可比白子期开的缓解方子更有用,而且这的确是仅存的最后一瓶解药了,乔姑娘快些服下。”
乔荷与苏子鸾不熟,只能移目至乔菀那儿。
乔菀冲她点头,示意她服下。
“这几日我都在京城,你服下药且观察几日,若有哪里不适,一定要第一时间寻我,我与子期定会为你负责,如果大好了,也一定要将喜讯告诉我们。”苏子鸾与乔氏姐妹两几乎是一见如故,眼下看乔荷也顺眼,忙嘱托起来。
乔荷点头,眸子中有泪光。
若她早些回头,也不用在水深火热中挣扎许久,不过如今也为时不晚。
三人围着桌子,苏子鸾是个话多的,一手摇着团扇,一手捏着瓜子,眉飞色舞地讲着边关趣事。
乔氏姐妹两被逗得不行,屋内欢声笑语,引来了另外一个人——
“两位姐姐,哦,三位姐姐,怎么忘了我!”玉竹捧着一盒新鲜蒸好的桃花酥进来,眉眼间尽是对乔菀和乔荷的嗔怪,“前些日子我回家探亲去了,今日才回来,多月不见乔姐姐,可有忘了我?”
屋内三天笑作一团,乔菀早将玉竹视为妹妹,忙招呼玉竹过来,塞一把瓜子在她手里。
“听闻白军医在给子鸾姐准备聘礼呢,想必是好事将近了。”乔菀碰碰苏子鸾,八卦道。
苏子鸾脸上飞起一块红晕,不忘揶揄回去:“你家将军不是筹备着再许你一场婚事,还好意思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