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窗牖紧闭,好像又隔了扇屏风,光线很幽微。
郁安没来得及多看,就被捂着眼睛压在门上。
门扇合紧后,此间只余两人的呼吸。
贴着他的人微微俯首,灼热的气息扑在颈侧,引得皮肤颤栗。
郁安闭上眼,厌恶道:“滚开。”
青天白日遇上这样胆大包天的人,郁安心烦至极,只等着范泉找上门来给这人颜色看看。
冷声警告收效甚微,郁安察觉到身前的人只是顿了顿,而后带着潮气的呼吸来到郁安耳后。
那片肌肤更敏感,郁安觉得洒在皮肤上的呼吸带着烫意。
郁安扭头想躲,却被用劲按着挪动不了分毫。
那人呼吸很沉,郁安难以想象对方在用怎样下流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于是再次警告:“滚开,不要碰我。”
那人停顿片刻,微凉的唇瓣贴上了郁安滚烫的耳侧。
郁安抬腿要踢,忽然听见对方哑声问道:“那谁能碰你呢?阿郁。”
【作者有话说】
范泉:主上,公主和赵小将军巴拉巴拉……
礼肃:等
范泉:主上真沉得住气
礼肃:我是说等我过来
128裙下之臣
◎重逢之时◎
这声音太熟悉了,像枯叶坠落,点出湖面阵阵波痕。
顷刻间,郁安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将膝盖放下,他唇边绽开一个极盛的笑,“阿肃?”
礼肃不答,将唇瓣从郁安耳侧挪开。
郁安已经确认是他,伸手去碰礼肃盖在自己眼前的手,“可以放开我吗?好黑呀。”
睫毛在掌心震颤,像是一对轻巧蝴蝶。
礼肃纹丝不动,“回答我的问题。”
郁安慢半拍才回想起他方才的问了什么,轻声笑道:“没有谁能碰,只有阿肃。”
礼肃眼帘半垂,看着他淡色唇瓣开开合合,隐约可以窥见其中贝白的牙齿和殷红的舌尖。
环境太暗,礼肃却起了探究的心思,受蛊惑般向他靠近。
近到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郁安忽然开口了,带着一点疑惑:“阿肃?”
礼肃回神,又瞥了一眼他的唇瓣,这才退开距离,一句“为何只有我能碰”辗转唇齿,终是被咽下肚去。
遮住眼睛的手掌移开了,郁安缓缓眨眼,借着幽微的光线去看礼肃。
数月未见,礼肃眉目轮廓似乎深刻了些,眸色深沉如墨,在幽暗的环境里亮得像是某种兽类。
清风霁月的名门公子不再抚琴烹茶,成了运筹帷幄的执棋者。
清凌褪去,变得沉稳。
郁安对着面前的青年一笑,“阿肃。”
笑意盈盈,依恋如旧。
礼肃握住郁安的手腕一带,将他抱进怀里,“阿郁为何不再来信?”
这个拥抱来得突然,郁安怔了一下,才回抱住礼肃的肩膀,安抚性地拍了拍。
“怕阿肃觉得无趣,就不再写了。”
礼肃埋首在他颈窝,声音很低:“我一直在等。”
郁安被对方高挺的鼻尖蹭得发痒,缩缩脖子认错:“对不起,阿肃,我太忙了。”
一向宽容的礼肃这次却没宽恕他,“忙着……做赵远之的未婚妻么?”
并不知青年匿在暗处的眉眼已然冷凝,郁安被对方沉闷的语调逗笑,“别说笑了。”
礼肃不再言语,拥紧了郁安的腰身。
这不符合君子礼仪,也不符男女授受不亲那套说辞。
但礼肃居然什么都没说,反而打破原则,将他抱了好久。
郁安对礼肃的转变感到惊讶,被松开之后还盯着礼肃瞧个不停。
礼肃泰然自若,任他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