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抽打着海城最高档别墅区的雕花铁门,谢知行的皮鞋踩过满地银杏叶,鞋尖溅起泥点。
他抬手按响门铃的瞬间,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这是他第三次来这座空别墅,距离宋清暖消失已经过去了七十二小时。
“谢总,整栋楼都搜过了。”助理垂首站在身后,声音里带着忐忑,“只在主卧抽屉里发现了这个。”
深棕色胡桃木抽屉被缓缓拉开,一份烫金封面的离婚协议书静静躺在里面,旁边是张皱巴巴的医院单据。
谢知行的瞳孔骤然收缩,伸手去拿单据的指尖竟在发抖。
引产记录上的日期刺得他眼眶发疼,落款处“宋清暖”的签名力透纸背,像一道深深的伤口。
“砰!”抽屉被他猛地推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谢知行转身走向车库,黑色西装在身后扬起凌厉的弧度。
引擎声轰鸣中,他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暴怒:“我给你十分钟,出现在我面前。”
私立医院的消毒水气味让谢知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掐住医生的脖子,将人抵在墙上,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露出青筋暴起的脖颈:“说,她在哪里做的手术?”
医生脸色惨白,颤抖着开口:“谢总,当时宋小姐她……坚持要做引产,而且有您的亲笔签名,我们不敢拒绝……”
“孩子呢?”谢知行的声音像淬了冰,眼神里满是杀意。
“七个月大的胎儿……已经处理了……”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知行狠狠甩在地上。
谢知行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三年前那个雨夜,花园里的小提琴声如泣如诉,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银杏树下,转身时发丝上沾着一片金黄的叶子。
他记得自己当时心跳如鼓,以为这就是命运的邂逅。
可后来在泳池边,当宋心遥笑着说"那个拉小提琴的是我"时,他没有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