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匕首插在腿里,鲜血从创口处流了出来,但跪在台上的宓寒影依然将腰挺得笔直。
在匕首刚刺入时她痛呼过,之后为不让楚南嘉担心,硬是忍着剧痛一直都没再吭声。
祖万通笑道:“没问题,只要你肯听话,什么都好说。仇胜,你去拿点止血药和绷带过来,多拿一点。对了,再去拿个录音机,磁带也顺便带些好了。”
仇胜走后,祖万通轻轻弹了弹留在腿外的半截刀刃道:“先不拨吧,这样出血少一点。知道我让仇胜去拿录音机什么用吗?”
楚南嘉隐隐猜到他想干什么,但却还是道:“不知道。”
“你今天不是假扮成妓女混进来的,做戏得做全套,你们凤战士多才多艺,唱歌跳舞样样精通,我很想看看你的表演。”祖万通道。
楚南嘉猜得没错,祖万通也算是高手,但其卑鄙无耻已无任何下限,看着眼前那丑恶的嘴脸,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会跳舞吗?”祖万通道,说话时他用指尖轻抚刀柄,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在看到对方将匕首插进宓寒影身体时,楚南嘉便已有了决定,只要不触及信念的底线,自己会去满足他变态无理的要求,即便再痛苦、再屈辱,也要保护宓寒影不再受伤害。
此时此刻,她还并不清楚这个决定有多么沉重,想保护同伴有多么困难。
对于祖万通的这个问题,楚南嘉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说不会,在没成年前自己还真学过,为应付今后可能遇到的各种状况,凤战士在年少时都学过一些才艺;但要说会,这十多年来自己几乎没什么跳过舞,这能算会吗?
最后楚南嘉道:“不太会,只会一点点。”
“你太谦虚了,那么唱歌呢?”祖万通又问道。
楚南嘉是他最仇恨的凤战士,因为仇恨,他按捺住身体里的欲火,试图用如凌迟、如文火烹煮的手段给她带来更强烈、持久的痛苦。
在他的认知中,对于凤战士,给她们造成的心灵痛苦效果要强于肉体。
对于她来说,第一道关是在男人面前赤身裸体,那时的羞耻感是最强烈的;第二道关是破处之时,心灵的痛苦是最大的。
之后无论再用什么手段,效果都会差很多。
所以祖万通没急着去脱她的衣服,更没有急着去破处。
更何况除了仇恨,她真也可算天下无双的绝色尤物,这样的女人需要慢慢赏玩才行。
“也就会一点点。”楚南嘉道。
“那先唱一首来听听,没有音乐,就清唱好了。”祖万通道。
楚南嘉愣了愣,相比跳舞,唱歌更在好些。
她性格开朗,偶有闲暇喜欢听听音乐随便哼上几句。
凤战士记忆力过人,一首歌听过几遍便能记住旋律歌词。
但唱什么呢?
在这里唱歌更让她感到无比的耻辱与屈辱。
犹豫了片刻才道:“你要听什么歌?”
祖万通笑道:“就说你太谦虚了吧,可以随便点歌,还说只会一点点。我想想,华夏现在都流行什么歌呢?邓丽君的《小城故事》会唱吗?”
这是一首在华夏传唱度极高的歌,楚南嘉点了点头道:“会。”
“唱来听听。”祖万通拖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作为神凤中的佼佼者,楚南嘉有着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冷静沉稳,既然有了决定,哪怕再羞耻、再屈辱,也要无怨无悔地走下去。
娇艳的红唇轻启,美妙婉转的歌声在幽暗阴森的牢房里响了起来。
虽不如专业歌手,但楚南嘉唱得还真不错。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
唱的是美丽的江南小城,是人生境界的真善美,但此刻楚南嘉身处的却是无间地狱,眼前尽是毒蛇、豺狼,而赤身裸体被紧紧束缚、身上插着利刃的宓寒影更是将什么叫做凶恶、残忍演绎得淋漓尽致。
正当高煌听得如痴如醉时,祖万通打断了她的歌声道:“唱得不错,但这歌不适合你,让宓寒影这样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唱才会有那味道。你得唱旋律更快些的,比如和军队有关的。我想想,什么歌比较适合你。”
祖万通虽是华族血统,但在华夏呆的时间并不多,平时也不太关心流行歌曲,抓耳挠腮想了半天道:“要不唱《万里长城永不到》,不行,这首歌女的唱不行。高煌,你想想有什么什么好歌。”
高煌一样对华夏流行歌曲没太多了解,想了一会儿道:“我知道道的也不多,军队的歌,最好还是女人唱的。我记得有首歌叫《军港之夜》,会唱吗?”
这也是一首在华夏几乎家喻户晓的歌,楚南嘉道:“会。”
“那就这首吧。”祖万通道。
跪在台上的宓寒影看到楚南嘉为了自己甘愿受到敌人的戏耍,她“唔唔”叫着想去阻止,但很快便从楚南嘉坚定的眼神中感受她的决心。
如果此时两人位置互换,自己会唱吗?
毫无疑问,自己也会唱的。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听到她的歌声,明明那么动听,但心里就如塞满黄莲般无比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