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听话,我这是在教他怎么懂事,怎么孝敬父母,有什么问题吗?”宋远德说的理所应当,他的酒还没完全醒,说话也就没经过脑子。
“你们管理局的关得太宽了吧,我知道你们是只负责奥克药剂,我们的家事跟你们没关系,去抓宋青,我知道她在哪儿。”
宋盟盟一下绷紧了。
延知感受到他的动作,低头看了看,但只能看到头发。
翟洺问:“你知道宋青在哪儿?”
“宋青来过家里,正好被我碰见,我告诉你们,她被我赶走后,肯定会去一个地方。”宋远德笑得得意,“但我不告诉你们。”
“吗的。”卓然东一把扯住他的领口,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卓然东,别动手。”程季支说,“他还没清醒,你们俩把他带回管理局,等明天他酒醒了再好好问。”
卓然东松开手,和翟洺强压着宋远德出了房间,男人嘴里吐着脏,挣扎得厉害,反复折腾下发现无用就老实了。
“送他去医院。”延知看向程季支。
程季支嗯了声,一手拉过宋盟盟的手,转身将人背起来。
宋盟盟呼吸微弱,没了力气,两只手虚虚的环住了程季支的脖颈。
坐上车,宋盟盟靠在车门,延知和他一起坐在了后面。
车行驶后,宋盟盟还是保持着靠车窗的姿势。
他会是什么表情,延知猜不到。
宋盟盟像是独自站在了空无一人的岛屿,在岛上拼命找逃生的出口,最后却连森林都走不出去,然后只能绝望的躺下,等待着和不起眼的草一起坏掉烂掉……
程季支开车的速度很快,尽管路颠簸宋盟盟还是睡着了,他左右晃动,头磕在了车窗上。
延知看向他,发现少年的头逐渐向他偏离,他没躲,就这样看着宋盟盟将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车内安静,宋盟盟的呼吸很微弱,延知没再动,他向后挪了一点,让靠在他身上的人更加舒坦。
不知过了多久,车在中心区的医院停下,程季支打开车门,将宋盟盟轻声喊出来,接着两人搀扶着他进了医院。
来处理伤口的是两个护士,一男一女,宋盟盟坐在椅子上,女护士用湿纸巾擦拭着他伤口周围的泥土,而男护士在准备纱布和药水。
延知在一旁看着,发现宋盟盟的脸更肿了,还有一只眼睛被额头流的血沾染,无法睁开。
那个擦伤口的女护士的手部动作小心,生怕太重将人弄疼,她带着口罩,露出的双眼里满是对这个孩子的疼惜。
两人有序的给宋盟盟处理伤口,在挽起袖子看到手臂上满是青紫时皆是一愣。
有旧伤也有新伤,长期的堆积下,像是用烙铁特地烙下的痕迹,永远没办法再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