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说了什么不重要。
现在,该是做个了断的。
法扶尘无比记得,百年前,二人初见交手后近乎被万物碾压的战局突然逆转,她战损不比自己更虚弱,遂二人一同沉睡百年,于林中醒来。
两次初见,她都不该有半分伤害自己的心才是,如今,带她在记忆构成的世界中再来一次,她怎么就不按照当初的选择行进了呢?
望着闪若繁星的光剑径直对准了自己,法扶尘想试试,她会不会真的就这样杀死自己。
就算她真的动手,也是无妨,毕竟,这是自己的世界。
自己才是主宰。
居于明月下的万物恍惚间,觉地上的人儿有些眼熟。
说不上来像什么人,她不是没近距离看过他的面孔,明明眉眼、脸蛋儿,都不一。
这位叫做法扶尘的人当初被自己靠近,大约是当作师尊的代替品吧!
方行世界之内,无风不起尘;犹为当下干燥辽阔的碎石崎岖山丘。
双方对峙、修力自然是妄自试图将对面的包裹其中;万物周身气力尽数调动,自然不可处于下风。
深刻此间,她越发觉得这个世道,像是个无名深水中的漩涡,正将自己分崩离析、拆散了为“己”所用。
如此,倒有几分恶人的姿态。
顺势眼眸落处,她总觉得这人颦蹙、或无神凝思、或冷漠痴情之态,越发熟悉,俗言道:遇君初识,宛若故回。
大概是这么个情绪?
银簪于皎洁玉轮熠熠生辉。
身居明月苍空之下万物骤然驻足、蟾宫为景,为其不同于人道的得天独厚精致容貌再增加几分姿色;不知不觉,地上的人儿眼睛看的发直。
他双指捏决用修力为自己幻化了流霞江白青色衣物,于光芒中乌发闪动丝毫没有要松懈的意思。
说不上来像什么人;万物秀眉微蹙、心头越发百感交集。
她感受不到自己“心”的存在;心,好像被他拿走了?她不是没近距离看过他的面孔,明明眉眼、脸蛋儿,都不一。
无论多久,无论世间生灵、山川草木如何变化,爱,亘古长存。
生若不为爱,妄为荒唐生。
法扶尘滚动着炽热的喉咙,他双目紧盯;若她真的动手了,那自己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大碍,毕竟“因果”摆在这里,自己,到底还是能见到她。
他,跟戴行不一样。
发丝疯癫舞动带动着二人情绪。
高天之下她裙摆肆意、好似要将过去尽数驱散压制。
枯黄草地之上,光痕不断撕扯着大地;法扶尘自觉久违接触到这样的万物,可,那可是万物;他握着拳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