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猥琐样貌,拍着手,示意侍从们从门中带出了什么。
起先,万物没能看清。
等那人再近些,万物觉得那人有些眼熟。
己身当下如同刀俎鱼肉任人宰割,但好歹是超脱的永生之躯,虽说痛苦长存但是不死不灭;只是那人似乎更为脆弱。
他断裂的胳膊、腿几乎是靠着那几根白花花的青筋、浅薄的肌肉粘连着,被高大的神道侍卫拖着,在空气行进。
见着此人到来,神道修者先是开怀大笑,全然不似得了宝贝只顾展示着身上散发的恶心、阴翳气息;令万物有些心神不宁。
他昂起脑袋见万物没有反应,很是不悦。
“师姐,我觉得我称不上是嫉妒,但我想被你爱着,师姐,我爱你。”
不悦。
很是不悦。
五官俊美的神道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他修长纤细的手指竟逐步嵌入自己皮肉乃至是顺着下颌、一路刮破皮肉直至下身而去。
也对,对于无情的施暴者来说,看到被折磨的一方毫无反应当然愤怒。
准确的说,这是一种羞辱;对于蠢坏之人、心思不轨的惩罚;他们渴望自己的种种惨无人道的手段得到答复,得到被害人哭天撼地的承认。
他快步行走,身上缠绕着的白色缎带亦是焦躁的不行,乱飞,几欲将跟随在他身边的佟裔打伤。
透过锋利长满尖刺的囚笼,他扭曲着眼角藏不住疑惑,他纳闷。
他想不通。
为什么,这位从人道诞生的东西竟然没有半分悲伤。
恼羞成怒。
或者说不甘心。
他抬手一指,架着几乎沦为尸块的躯体缓慢靠近;他手指近似要深入囚笼中,挖开万物的眼睛、让她感受眼前溃败不成样儿的人。
“喂,你是怎么回事,这可是你的…”神道修者顿了顿,“据说是师弟?不过真是可惜,拼了全力、连身形都要保不住了,还是不肯吐露出我好奇地东西,不过他不说又能如何呢?我不还是有小帮手?”
他眼尾余光总是扫过佟裔。
看得出,他很是满意。
自己能吸纳一位来自人道的下属。
手腕儿施力、然则束缚住自己的锁链不光长满了尖锐的刺,还会精准的捕捉她的举动;不论是头脑中、或者说身体,只要有任何想要挣脱的举动,那些东西,都会疯了般的生长。
妄图榨干争夺自己的生命气息。
眼前世界愈发模糊。
蓝色的天空逐渐被血色液体弥漫,像是破碎的琉璃器皿,开始向下流淌着粘稠液体。
不确定自己能撑多久,但万物并不想等师尊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