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白烟伴随着铁板煎肉的滋滋响声袅娜升起。
黛尔差点昏过去,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出声。
莉娜沉默地进行着动作。
掌心之下的伤口,皆因她而起,被伤害惯了的人本性纯良,心中的愧疚是翻倍的。
正因为被伤害过,所以知道有多难受,所以不愿意伤害别人。
太痛了。
每一个寂静的深夜,她躲在床底下给自己上药的时候,都只能用耳朵紧紧捂住嘴。
她不敢呻。吟,惨叫只会换来更加过分的蹂。躏。
她习惯了忍耐,也顿时察觉了黛尔的痛苦。
“老师,很疼吗?”
莉娜停下动作,但没有拿开放在黛尔腿上的手。
“没事,你继续吧。”
黛尔试图表现得云淡风轻,她不想展露出太多痛苦,因为不想敏感的兔子内疚。
“肌肉一直这样绷着,会抽筋的,我帮老师松一松吧。”莉娜迫切地想要弥补她。
垂耳兔的手很软。
黛尔心里有鬼,根本不敢让她触碰自己。
上药就算了,直接揉捏大腿,到头来,折磨的还是她自己。
她可不想再三进浴室了。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黛尔定了定神,说:“还是涂药吧。”
“好吧。”
莉娜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黛尔的诱惑是怎样的,她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挤出了更多的药膏。
黛尔微微扬起脖颈,面上是在忍耐上药的疼痛,可急促的呼吸间,藏着那点想要将人衔于齿间的旖旎心思。
她知道这不对。
可——
兔子耳朵是软的。
手是滑的。
莉娜啊……
黛尔在这一刻卑劣地想,如果小兔子是幻境里那副模样,她就能……
至少问心无愧。
莉娜还在涂药,机械地重复着。
黛尔直接闭上眼睛,不愿也不敢再将注意力放在腿上。
精灵族的药膏即刻起效,烫伤边缘泛红的肌肤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颜色,创面更加严重的部分也在慢慢愈合。
莉娜停下来观察伤口,余光瞄见了黛尔隐忍的表情。
她又想起了早上那场撕咬,那个血淋淋的吻。
黛尔也是这样轻蹙眉心,阖眸喘息。
一向没太多表情的人不论展露出哪种情绪,都会引人探究。
莉娜凝视她,一双蓝眼睛在夜色里微微眯起来。
黛尔此刻仰着头,承受不起的神情以及脖颈上的冷汗,都是一种无声的勾引。
她在忍耐什么?只是痛吗?那为什么脸红了?
如果再痛一点,她会叫出来吗?
都已经那么痛了,为什么还要惯着自己呢?
如果将她据为己有,她会痛苦吗?
如果……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准时响起,莉娜浑身一激灵,那些以下犯上的坏心思全都躲回了暗处。
“好了吗?”黛尔问。
莉娜躲开了她的视线,心虚道:“还、还没。”
“……那你继续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