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与自己紧挨着的肌肤猛地转凉,再看向那张写满惶惑的脸庞,他哪里还能不知道闻晏此刻的心情。
他轻叹一口气,伸手拉过那只紧握成拳的手,他柔声说:“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会坦白身份,没想到是今天。”
闻晏双眸猛地睁大,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谢京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在他面前露了马脚。
谢京泽难得见闻晏脸上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温柔如水,“你几年前来给我治病的那次,我就看见你的耳朵了。”
闻晏先是迷茫地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想,子渊知道他是狐妖了也不害怕,这真是太好了。
那立起的耳朵和身后左摇右摆的尾巴将主人的好心情暴露无遗。
看得谢京泽的指尖也跟着痒痒,他抬起手摸了摸那双红耳朵,双眼微眯。
好软,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好摸。
闻晏抖了抖狐耳,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子渊能接受他是狐妖是好事情,可为什么不准他把耳朵收回去,甚至还舔咬他的耳朵。
闻晏被咬得整个人瘫倒在谢京泽的怀里,他双眼迷蒙,唇齿间不受控制溢出呜咽声。
谢京泽玩够闻晏的狐耳,视线落在那根被他忽视已久的尾巴上。
那尾巴颜色生得好极了,蓬松着垂在身后,看上去手感很好的样子。
他顺着尾巴末端往下摸去,只见闻晏身体猛地一颤,抓着自己衣物的手臂绷紧。
“尾巴不可以”
闻晏眼尾染上一抹嫣红,一只手向后伸去,想要从谢京泽手上救出自己的尾巴。
“嗯?”
谢京泽躲过那只手,好奇地又揉了一下那根尾巴。
闻晏拽着衣物的那只手收紧,像要快融化成液体一般只能靠在谢京泽身上才能坐稳。
他放弃了救回尾巴的心思,红着耳根把脸埋在眼前的脖颈间,放任尾巴被人玩弄。
倘若有人能看到谢京泽的脸,会发现这位冷淡禁。欲的太子,现在脸颊微微泛红,眉眼间带上几分艳色,哪还有往日里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谢京泽仿佛从这事中找到了乐趣,他微低下头,在闻晏耳边问道:“所以闻月是怎么回事?”
敏感的尾巴被心上人捏在手里把玩,闻晏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彻底失态,哪还分得出心思回答这个问题。
见闻晏不说话,谢京泽的手探进衣物里,摸着尾巴根与肌肤相连的位置。
“嗯?”
“是纸人变的。”闻晏被谢京泽欺负得不行,颤着嗓音憋出这么几个字。
这一夜,谢京泽弥补了上次的遗憾,如愿看见闻晏腰腹上的花纹从黑色变到艳红,像一朵开到荼靡的花。
那夜过去,也许是妖力还没彻底恢复过来的缘故,闻晏的头上总会时不时长出狐耳。
在花园里闲聊时突然冒出耳朵真是在人意料之外,多亏谢京泽反应快替他遮住,才没有吓到府里的仆从。
好在上次全胜而归,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战事,于是闻晏在将军府中放了个纸人作为替身,自己则留在谢京泽身边。
派人监视太子府多日,终于给叶允安找到了机会。
根据探子的消息,那闻晏竟是一只长着狐耳的妖物。
听着手下人的汇报,叶允安眸色渐深,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是只狐妖,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能让太子对他如此喜爱。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等他将狐妖的事告知国师,想必太子很快就能从这妖物的蛊惑中清醒过来。
不过在那之前,他可以先去讨要件法器,再好好和谢京泽聊聊。
几日后,太子府。
叶允安突然来府上做客是谢京泽没有想到的,虽不知道其来意,他还是将人带到会客室。
待仆从泡好茶退下后,叶允安视线在眼前人那张俊美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他缓缓开口道:“不知殿下知道与否,你那好友闻晏竟是一只狐妖。”
谢京泽正欲拿起茶盏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神情自若地收回手,他抬眸看向叶允安问道:“小公爷这是什么意思?”
叶允安的目光缠绕在谢京泽身上,他轻声笑道:“我只是没想到殿下竟会和一只狐妖纠缠不清。”
看出来者不善,谢京泽的神色冷淡下来,他那双黑眸冷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叶允安,“所以呢?这与你何干?”
若是成亲前叶允安跑到他面前揭穿闻晏是妖,他可能还会出于自身利益考量与闻晏交好是否值当。
但如今他已认清对自己的心意,闻晏是狐妖又如何,他一个命定早亡的人有何可惧,大不了就随闻晏离开云国,去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