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呢?
退而求其次的话,没有她本人的血,至少也要有血脉至亲的血。
可是如今,燕然的生父紫薇老祖已死,燕拂衣的身体也已经消散,燕庭霜……李浮誉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个几乎已经陌生的名字。
他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就好像他从没存在过,燕拂衣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一个血脉相连的兄弟。
是《传承》的副作用。
李浮誉阅读了那么多不弃山珍藏的典籍,对于这独门秘法的使用规则,自然心知肚明。
可即使他用金仙的神识强度,硬生生突破法则,想起来了这个人,燕庭霜的血,也是不能用的。
他违规用了《传承》,背弃污染了血脉,连天地法则都不再认他是燕拂衣的亲人,自然也就不是燕然的亲人。
那还有谁?
李浮誉冥思苦想,这是他多日以来,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除了至亲血脉之外,其他想法都太过冒险,他实在不敢用。
一根手指打断了他的思路。
李浮誉回过神,发现燕拂衣正抬起一只手,很认真地戳在他眉心。
“……”李浮誉连忙把正在思索的问题放下,捉住那只冰凉的手,用温热的掌心搓了搓,“怎么了,月亮?”
他一边问,一边回想燕拂衣的动作,连忙舒展了眉眼。
“没关系,我没有遇到很不好的事,只是在想事情,所以皱了眉。”
他很认真地保证:“没有瞒着你,没有不开心。”
燕拂衣眨了眨眼,终于认可了这个解释,便眯着眼睛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在他的掌心勾起来。
这些天来,比起之前那段日子,神魂康复得很快,但或许是因为所有的力气都被用来快点好起来,分配给其他动作的能量,就理所当然地减少。
燕拂衣变得很“懒”。
懒得动弹,反正不管想去哪里,李浮誉都会稳稳地抱他去。
也懒得说话,反正不管想说什么,李浮誉都好像能听见他心里想着的一样,会给出正确的回答。
燕拂衣很满足,又因为这样的满足,而有些惴惴不安。
他总觉得,不该这样依赖着师兄,不该总赖在师兄身边,让他的眼睛,始终只看着自己。
为什么呢?
好像是、好像是有人对他说过什么。
燕拂衣的心突然在胸腔里沉了沉,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可本能感到不好,本能地对“与师兄亲近”这件事,感到理亏和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