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桃木雕鱼的手沁出薄汗,那温度几乎要灼伤掌心。
祁煜琛的玄铁剑在我们之间划出半弧蓝光,剑身震颤的嗡鸣混着越来越近的咆哮,震得我耳膜疼。
"清儿。"他低头时鼻尖蹭过我顶,呼吸里带着松木香,"你说这是被镇压千年的东西?"
我望着灵泉里翻涌的黑浪点头,喉间紧:"道人的手札里提过,空间最深处锁着个贪嗔,说是上古时被怨气养出的精怪,专吞修士灵识。
他布了护灵阵压着,可方才修复玉盘时"
"灵气暴动冲散了封印。"祁煜琛替我接完这句话,指腹轻轻抹过我间沾的草屑,"所以它醒了。"
灵泉突然掀起一人高的浪头,我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
浪尖砸下时溅起的水珠是黑的,落在我手背竟灼出小红点——那根本不是灵泉,是腐坏的怨气。
"走。"祁煜琛拉着我往空间深处跑,玄铁剑的蓝光像一盏灯,劈开浓重的雾。
老桃树新抽的绿芽在雾里忽隐忽现,地面震颤得脚底板麻,每一步都像踩在晃荡的船板上。
咆哮声突然炸响在头顶。
我抬头的瞬间,雾被撕开一道裂缝,露出张巨口——那是怎样的怪物?
青黑色鳞片覆满脖颈,眼珠红得像要滴出血,下颌垂着黏腻的涎水,落进灵泉里"滋啦"冒青烟。
"退后!"祁煜琛将我往旁一推,玄铁剑迎上它拍下来的前爪。
金属相撞的巨响震得我耳鸣,他踉跄两步,虎口裂开的血珠溅在剑身上,蓝光骤然大盛。
我摸出袖中藏的短刃,契印在掌心烫。
这把刀是用空间里最硬的寒铁铸的,刃上还淬了灵泉的露——可面对这足有三层楼高的怪物,它小得像根针。
"看它的鳞片!"祁煜琛的声音混着剑气破空声,"青黑是怨气,可每片鳞甲交界处泛着紫——那是封印残留的术法!"
我眯起眼,妖瞳突然烫。
视线里的怪物瞬间变了模样:它庞大的身躯下,一道若隐若现的金色锁链缠在腰腹,锁链断裂处正渗出黑血。
原来所谓的"苏醒",不过是困兽挣断最后几道枷锁。
"它的弱点在心脏!"我喊着扑过去,短刃上金红契印流转,"锁链穿过的地方!"
怪物的尾巴横扫过来,带起的风将我掀得撞在老桃树上。
后背疼得闷,我咬着牙滚到它腹下——那里的鳞片较薄,能看见锁链勒出的深痕。
"清儿!"祁煜琛的剑刺进怪物左眼,蓝光顺着伤口往它体内钻。
怪物出刺耳的尖叫,前爪狠狠拍向他。
我心尖一颤,拼尽全力跃起,短刃直刺那道锁链痕迹。
"叮——"
刀刃没入鳞片的瞬间,我听见金铁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