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心的淡金光芒越来越亮,像是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祁煜琛的手指扣着我手腕,温度透过交握的指缝渗进来,让我后知后觉想起方才被气浪掀飞时,他整个人护在我上方的重量——那分量沉得像山,却又轻得像他落在我顶的那声闷哼。
"清儿。"他低唤我小名时,喉结擦过我耳垂,"那家伙要跑。"
我顺着他视线望去。
墨绿锦袍男人正弓着背往祭坛深处挪,沾血的绣鞋碾过一具尸体的指节,出细碎的脆响。
他半边脸埋在阴影里,可那道焦黑的伤口还在渗血,滴在青石板上出"滋啦"声,像热油浇在冰面。
"不能让他完成仪式。"我捏紧他的手,灵力顺着相触的皮肤涌过去——这是融合后才有的能力,我们能共享彼此的力量了。
祁煜琛的玄铁剑在他掌心震颤,剑身映出我泛金的眼尾,"你用玄冥真身牵制,我找机会破他邪术。"
他点头的瞬间,现玉冠坠子晃了晃。
我看见他眼底翻涌的黑雾——那是玄冥真身要觉醒的征兆。
从前他总说这力量会反噬,可此刻黑雾里竟浮着金斑,像星子落进深潭——是阴阳契印在调和。
"走!"
祁煜琛的声音混着剑鸣炸开。
玄铁剑化作一道寒芒先行,他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跟在后面。
我望着他翻飞的月白披风,突然想起初嫁时他也是这样,骑马踏碎满地红绸来接我。
那时他的剑鞘雕着梅,现在剑刃却淬着要取人性命的光。
墨绿锦袍男人猛回头,嘴角咧到耳根。
他指尖蘸了自己胸口的血,在半空画了道扭曲的符。
暗红雾霭从符里涌出来,瞬间在我们之间筑起三道螺旋状的邪障。
血雾里还飘着腐肉的腥气,熏得人鼻腔疼。
"雕虫小技。"祁煜琛玄铁剑一横,寒芒劈在最外层邪障上。
我以为会像之前破血屏障那样干脆,可剑刃刚触到邪障,竟出"嗡"的闷响。
暗红雾霭翻涌着裹住剑身,像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拽——这邪障比血屏障更难缠。
我急忙掐诀,掌心金纹骤然亮起。
阴阳契印的力量顺着指尖涌出,凝成把半透明的光刃。
光刃刺进中间那道邪障时,我听见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可下一刻邪障又合拢了,还渗出更多血雾,把光刃染成了浑浊的紫。
"清儿,退!"祁煜琛突然拽着我往旁闪。
一道黑芒擦着我耳尖飞过,钉在身后的石墙上——是方才那把骨刀。
墨绿锦袍男人捂着胸口笑,血沫沾在他嘴角的金痣上,"你们以为融合了就能赢?
这邪障吸的是你们的灵力!"
我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壁,这才现自己掌心的金光暗了几分。
祁煜琛的玄冥黑雾也淡了,额角渗出冷汗——果然,每攻击一次,邪障就吸走我们一分力量。
"他在拖延时间。"祁煜琛抹了把汗,玄铁剑在掌心转了个花,剑脊重重磕在我手背,"看那邪障中心,有黑点。"
我眯起眼。
暗红雾霭里果然浮着米粒大的黑点,随着邪障转动忽隐忽现。
木家古籍里说过,邪术必有阵眼,就像人有心脏。
这黑点该是邪障的核心。
"我用玄冥真身引开他注意力。"祁煜琛的声音突然低哑,黑雾从他眼底翻涌而出,"清儿,你用空间灵泉。
融合后你的力量能净化阴邪,那黑点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