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裂开的瞬间,腐臭的黑风裹着细碎的石屑劈头盖脸砸下来。
我下意识闭紧眼睛,再睁眼时,眼前的裂缝里竟浮着个巴掌大的青铜匣——和我怀里抱着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表面的纹路更繁复,像活过来的藤蔓,在幽蓝光晕里缓缓蠕动。
"阿清。"祁煜琛的声音带着点哑,他护在我身侧的手臂紧了紧,离火剑的白焰仍在我们头顶盘旋,却比刚才暗了三分。
我这才现他后背的衣襟被黑风撕了道口子,露出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方才替我挡那股黑风时,他中了阴毒。
"你的伤"我伸手去碰他的背,指尖刚触到布料就被他抓住。
他转头对我笑,眼尾泛红,却比任何时候都亮:"先看这个。"他下巴朝青铜匣点了点。
那匣子突然轻轻震颤起来,和我怀里的那只产生共鸣。
两股幽蓝的光缠成线,在我们之间织出张网。
我怀里的匣子"咔"地弹出道缝,里面的灵玉出清越的鸣响——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钥匙。
"当啷!"
墙根传来金属碰撞声。
我和祁煜琛同时转头,就见道黑影从坍塌的石墙后晃出来。
领!
他半边脸还淌着血,左眼肿得只剩条缝,可那只右眼却亮得瘆人,像淬了毒的刀尖:"好个祁三少奶奶,藏得倒深。"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把匣子交出来,我留你们全尸。"
祁煜琛把我往身后带了半步,离火剑"嗡"地出鞘。
白焰腾地蹿高,在我们面前筑起道火墙:"你追了三天三夜,不累么?"
"累?"领突然笑起来,笑声像破风箱,"等我拿到祁家秘宝,别说三天,三十年我都等得。"他抬手一挥,掌心凝起团黑雾。
黑雾里浮出几根骨针,针尖滴着墨绿色的黏液,"把匣子给我——"
"阿清,捂好耳朵!"祁煜琛低喝。
我刚攥紧怀里的两个匣子,就听见离火剑划破空气的尖啸。
白焰裹着骨针炸成碎片,灼热的气浪掀得我丝乱飞。
领被击退两步,撞在倒塌的石梁上,却又踉跄着站直了,眼底的疯狂更浓。
"阿琛,看匣子!"我突然现悬浮的青铜匣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符文。
那些纹路和我空间里古籍上的"双灵契"几乎一模一样——当年师父说过,这种符文需得两人灵力同频才能解开。
我低头看向自己掌心,虎符正烫,灵泉的清凉顺着血管往上涌,"可能需要我们一起!"
祁煜琛的目光扫过我手里的虎符,又落在悬浮的匣子上。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怎么来?"
"像上次在祠堂那样。"我舔了舔涩的嘴唇,"你引阳火,我导灵泉,顺着符文的走向"话没说完,头顶突然落下块磨盘大的石头。
祁煜琛旋身将我护在怀里,离火剑往上一挑,白焰裹住巨石,"轰"地炸成石粉。
领趁机逼近,黑雾裹着腥风直扑我面门。
我偏头躲过,簪"叮"地落在地上——是他刚才那股黑雾削断的。
祁煜琛的剑擦着我耳侧刺出,白焰在领胸口烙出个焦黑的洞。
可那洞转瞬就被黑雾填上,领的笑声更刺耳了:"没用的,我早把命卖给邪灵了!"
"阿清,快!"祁煜琛反手拽住我的手,将离火剑的灵力渡进我体内。
我感觉有团温热的火顺着手臂往上窜,和灵泉的清凉在丹田相遇,像两尾游鱼缠成了结。
悬浮的青铜匣突然剧烈震颤,符文开始光,从银白到幽蓝,最后凝成和祁煜琛玉佩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