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三十四年,深秋。
“截天茶舍”的后院,几竿翠竹在秋风中摇曳,出沙沙的声响,与石桌上茶水沸腾的咕嘟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宁静而和谐的乐章。
殷长歌悠然地为旗木朔茂斟上一杯热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自从上次的刀术交流之后,这位被誉为“木叶白牙”的顶尖上忍,便成了茶舍的常客。他不再像最初那样带着审视与警惕,而是真正将殷长歌视为可以论道解惑的亦师亦友。他时常会在任务的间隙,或者内心感到困惑迷茫之时,来到这里,点上一壶清茶,与殷长歌静坐片刻,或探讨刀术的精髓,或倾诉内心的挣扎。
而殷长歌,也乐于与这位正直、强大且内心纯粹的忍者交流。他从朔茂身上,看到了一个真正“守护者”的影子,也通过对朔茂刀术的观察和指点,印证着自己对“力”与“道”的理解。
“戴先生,最近似乎又有所精进。”旗木朔茂品了一口清茶,目光不经意地扫向茶舍之外,那片熟悉的训练场。在那里,一个挥汗如雨、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的绿色身影,正在进行着乎常人想象的极限训练。
正是迈特戴。
“哦?”殷长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何以见得?”
“他的气……”朔茂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能量的本质,“虽然依旧狂放,但似乎…多了一丝内敛与凝聚。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单纯地将力量爆出来,而是…开始尝试着将其控制、引导。虽然还很粗糙,但…已经有了‘魂’的雏形。”
殷长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愧是旗木朔茂,感知果然敏锐。他能看出,迈特戴在得到自己关于“气门”的指点后,训练方式已经生了本质的改变,不再是盲目地追求力量,而是开始探索身体更深层次的奥秘。
然而,就在此时,训练场上,迈特戴的训练却猛然中断!他抱着腿,出一声压抑的痛苦低吼,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涔涔。显然,在尝试冲击某个极限时,身体再次出了抗议,旧伤复,甚至…添了新伤!
朔茂见状,眉头微皱。他虽然认可了戴的意志,但对于这种近乎自残的训练方式,依旧难以完全理解。
“意志虽强,但天赋的枷锁,终究难以打破吗……”朔茂轻声叹息。
“天赋,确实是一道枷锁。”殷长歌放下茶杯,声音平静,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深意,“但……任何枷锁,都有其‘钥匙’。甚至,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枷锁本身,也可以变成…通往更强力量的……门。”
“门?”朔茂若有所思。
殷长歌没有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那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眼神中虽然充满了痛苦却依旧不屈的男人,心中暗道:“时机…似乎快到了。”
……
数日后,夜深人静。
迈特戴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白日里那场训练导致的肌肉拉伤和关节错位,此刻正如同无数根钢针般,狠狠地折磨着他。但他黝黑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颓废,只有…深深的困惑与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我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无法触碰到那扇‘门’?难道…我真的…就只能止步于此了吗?”
自从得到殷先生关于“气门”的指点后,他便将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了对这扇禁忌之门的探索之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确实存在着某种限制器!只要能冲开它,自己的力量绝对能生质的飞跃!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挑战极限,那扇门,却始终如同海市蜃楼般,可望而不可即。每一次强行冲击,换来的,都只是更严重的伤痛和…更深的绝望。
他想起了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凯。那小小的、充满了生命力的身躯,是他如今坚持下去的最大动力!他想成为儿子的榜样!想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守护他!守护这个家!可是……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难道…像我这样的人,真的…不配拥有力量吗?”一股从未有过的自我怀疑,如同毒蛇般,悄然噬咬着他那颗坚韧的心。
就在他心灰意冷,几乎要放弃之际,一个温和的声音,如同夜色中的一盏明灯,在他身后响起。
“是谁说,你不配拥有力量?”
迈特戴猛地回过头,只见那位气质独特、深不可测的茶馆老板——殷长歌,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站在了他的身后,脸上依旧带着那副平静淡然的微笑。
“殷…殷先生!”看到殷长歌,迈特戴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般,眼中瞬间燃起了一丝希望,但随即又黯淡下去,苦涩地摇了摇头,“先生,您别安慰我了…我…我可能真的…到极限了……”
“极限?”殷长歌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行,目光望向远处那轮清冷的明月,“极限,从来都不是用来仰望的,而是…用来打破的。你之所以无法打破,并非因为你不够努力,而是…你缺少了打破它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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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迈特戴眼中闪过一丝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