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燕安禹浑浑噩噩地在月华殿度过了两日。
青歌送来饭菜,外面下起了春雨。
她发丝挂了雨珠,布上菜,讨巧地说道,“殿下,厨子不长记性,奴婢在餐食里挑出了好多胡芹。”
燕安禹低垂着眸子,端坐在窗前,如同一尊禁欲出尘的佛像。
这两日,青歌在偏院。
就几步远的距离,殿下都不曾去探望她一二。
青歌摸估着兴许是云舒失踪,至他心绪不宁。
燕安禹只听得青歌在言语,却没留心听她说了什么。
直到青歌端着天青色的瓷碗到他身侧,“殿下,奴婢亲自熬煮的牛肝汤,听人说肝脏养眼,奴婢希望殿下能快快好起来。”
燕安禹漆黑瞳仁转动,先看到了她捧着碗的双手,手背上雨水未干。
再抬高视线,看到了她一张秀气的脸。
她在笑,笑容如蜜。
“孤不想喝肝汤。”他声色暗哑,发怔起来,忘却了有多久滴水未进。
青歌机灵地顺着他的话问,“那殿下想吃点什么?奴婢亲自去打点。”
两幅百福图在眼前挥之不去,母后的话如魔障般迂回不散。
燕安禹抿了抿干燥的薄唇,“孤说,你写。”
青歌迟疑了少倾,应了好,取了纸笔,远远地伏案在摆放饭菜的圆桌上,学着云舒握笔的姿势,手心却攥了把冷汗。
燕安禹看着她的方向,不易察觉地拧了拧眉头,“玉米甜羹,葱烧海参,糯米八宝粥。”
他的语速很慢,青歌停停写写。
搁下笔,她便收起来,“奴婢这就去为殿下准备?。”
燕安禹却不温不火地喊住了她,“给孤瞧瞧。”